孙晏安伸出手尝试触碰孙桥,但孙桥停驻的位置足够远,又用力探了几下,他只好放弃,“兄长您没事吗?惕之很担心!”
孙桥看着双手抓住木桩不停发出询问的孙晏安,只觉得这人还真是奇怪,将孙晏安变成这幅模样的‘契机’是孙桥塞过去的,聪明如他,不可能还没想清楚其中的隐情,孙桥默默打量着对方的神色,想:也许是清楚了,却不愿意清楚。
[真是罪恶的男人啊。]系统突然说话。
孙桥装聋。
“他可不会有事,”孙计苍老的脸上挂着毫无笑意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扩散,带着只有孙桥才能看出的怒火与不甘,“惕之,你兄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说是吧,大郎。”
孙桥咳了几声,压抑的声音在空旷的牢狱内蔓延,孙晏安抓着木桩的双手紧了紧,脸上浮出了毫不掩饰的担心,孙桥收了帕子捏在手里,细瘦修长的五指如同某种妖物的利爪,他先是笑了笑,因为咳嗽而有些沙哑的嗓子发出了声音,“劳您老人家关心了,受您恩惠,‘好’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孙计听罢猛地抬了褶皱的眼皮,眼中的情绪汹涌着,仿佛下一秒便会倾涌而出。
“早就听闻赵氏说你与‘那位’交往过密,本只以为是妇人嚼舌根罢了,可今日看来,倒是我太小瞧你了,”孙计的唇边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与你娘还真是一丘之貉!!”
这大概是孙晏安第一次见到孙计生如此大的火气,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触动了领地与底线却无可奈何的动物,脖子以上的皮肤都变得通红,孙计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牢门外的孙桥,其中酝酿着的负面情绪让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孙晏安都觉得恐怖。
孙桥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缓缓敲了几下,听到孙计的话后只觉得好笑,“说这话之前不如回想一下您对我的所作所为,嗯?比如那些‘回木’,比如我这半废之躯,比如您监.禁我的这么多年,再比如——您那羞于见人的断.袖之癖?!”青年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最后一字落地后,孙晏安的呼吸仿佛都停顿住了,他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消耗自家兄长这番话所带来的的信息量,可他如何消耗?!
“回木?!”孙晏安最终也只是憋出两个字来,这种慢性能杀.人的木材品名被他念得咬牙切词,像是从齿缝间生生挤出来似的,他转过头看着还坐在床板上的孙计,“父亲,兄长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监.禁!什么癖.好!还有兄长的腿疾!!
孙计冷眼看着孙桥,这个从他一生中最厌恨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只觉得通体舒畅,没错,他不日便要人头落地了,可那女人的孩子也没落得什么好的下场不是吗?孙计想着被先皇御赐陪葬的嫡女,舌头舔舐着泛起了死皮的嘴唇,他哼笑道:“你很恨吗?”
“可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你那心狠手辣的娘亲!”
坐在床板上的孙计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他与孙桥的生母陈氏初识于一场阴差阳错的民案中,陈氏被贪恋其美色的小人陷害,成为了某起案件的嫌疑人,后被当地的官府收押,彼时还只是副将的孙计恰好停留在此地探望好友何廊,他被陈氏的聪慧与机智所感,便让好友知会了那审案的官.员,不日陈氏便被洗清了嫌疑,放出了公堂,这场戏剧般的相识可以说是天公作美,陈氏虽出生于平民,却也是才貌双全,她与孙计算是日久生情,继而顺理成章地成了婚。
长房嫡女出生,陈氏不到半年又怀了第二胎,这本都是美好的,直到某一天——陈氏偶然撞见了孙计与他那儿时好友所做的苟且之事!
陈氏深觉自己受骗,却又因有孕在身不敢有所大动作,夫妻二人间的气氛从那日开始便冷却地如同冰窖,孙计越发过分,甚至不顾还未临盆的陈氏,连何廊都开始大大剌剌地出现在宅院里,于是陈氏在生下孙桥的第三天,她下了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厨房的菜刀杀了何廊!!
提着带血的刀去杀孙计的时候失败了,锋利的刀尖直直地切进了陈氏自己的胸口,孙计惊魂未定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女人,刹那间只觉得对方瞪大的眼珠如同某种恶鬼般令他寒毛直竖。
孙计得知何廊的死讯时呆了几息的时间,很小的婴孩就在床榻上哭泣,孙计像是被这吵闹的哭声叫回了神,他面无血色,那时还非常年轻的孙计看着还是婴儿的孙桥,他喃喃自语:你什么也得不到的,孙家的家产,孙家的荣耀,孙家的光辉。
你什么也不会得到的。
“可我还是得到了,”孙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关于这些过往邯江临早就调查地一清二楚了,甚至已经亲口告诉过他了,孙桥呵笑着:“你瞧我这一身,什么不是你给我的。”
“你有多恨我,我连身上流的,都是你的血啊。”
孙晏安猛地握紧了双拳,“父亲!这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说兄长的病不是意外吗?那些回木……可是能将人置于死地的慢性毒.药啊父亲!!”孙晏安完全无法接受从孙计口中说出的一切,昔日还对他多加爱护的父亲竟然就是让兄长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他无法接受,“父——”
“你给我闭嘴!”孙计冲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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