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祁王虚扶一下,不显傲慢,也不觉热络,他,一向如此。
吴老御史却从最初的震惊中缓了过来,“王爷大恩,老臣铭感五内。想必祾儿也给王爷带来不少麻烦,老臣先行谢罪。不想此等丑事却让王爷撞见,可幼子无辜,是老臣过错,家丑啊,哎,惭愧啊,惭愧。”老御史说的情真意切,悔不当初,却是想试探祁王知道多少,也想窥探祁王态度。
“年少fēng_liú,无伤大雅,老御史何须自责。”少年王爷说的云淡风轻,似真的只是在说一件fēng_liú韵事,继而又说道,“这本是御史家事,小王不该置喙,所以才深夜造访,送小公子回府。然御史清名颇盛,耿直不阿,怕是有心之人不会放过此事,想必御史已早做考量。”
祁王此话,无非是说,这种韵事在我看来不值一提,只是顺手救人罢了,你们家的事,我也不想插手,至于朝前幕后的明争暗斗,御史大人应该自己能够解决。这话说得客气却疏离,不过也符合祁王府一贯中立的态度。不过祁王此话也让吴老御史安下心来。
“谢过祁王。”
“天色已晚,小王不宜久留,就此告辞。”祁王话音未落,吴小公子却已软软的开口:“祁霖哥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祁王看向一侧的锦衣少年,眸色深深,却也怎么都不忍辜负那一双熠熠生辉的明眸,终是答道:“嗯。”
这心思流转的一瞬,却让我们这宦海击浪,沉浮一生的老御史脊背发凉,冷汗频生,祁王向来冷漠,即使是王府老臣,怕是也不敢在这少年王爷面前如此肆意吧。
“祾儿心思单纯,还望御史多加维护。”走到门口的祁王忽然回身说道。
老御史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此时又是一吓,连忙称谢。祁王早已隐近夜色里,老御史还久久不能回神,这祁王对祾儿还真是不同一般,他也曾对如妃一案态度暧昧,难道他知道了?不能啊,若是知道了,还将祾儿送回,这可是欺君。若是他有意想保五皇子,定会亲自护住,又怎会送回。难道祁王也只是认为祾儿是我吴府公子,可祾儿得祁王如此青眼,是幸还是不幸……
有时候,事实很简单,只是看它的人心思深沉了,它便也变得千回百转……
才说秋风惹红叶,却已寒霜恼雪冬。吴御史的寿辰无疑为这萧瑟的初冬平添了一抹繁华,吴府上下,盛开着嫣红色的喜气,花白胡子的吴老管家眉眼处尽是笑意,似是要将这开心从堆折的眼角纹里溢出,吴家两位少爷也穿梭于宾客之间,扫门揖客,八面玲珑。
“沈大人,里面请,里面请!”、“哎呀,刘将军,快请,快请”、“赵大人,稀客啊,一会儿给您敬酒”“辰王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一时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而此时吴府门口,却是众人皆惊,鸦雀无声。但见朱红锦袍的秦大公子折扇微摇,惊才风逸,而其身旁的英寒护卫,冷然而立,神似玄冰,另一侧的萧护卫衣袂翩然,公子如玉,正轻笑着望向身后雪衣玉箫的梅凌涯梅护卫。虽说四大护卫赴宴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四人同时出现还是极具震撼的,护卫亦是如此人物,马车里的王爷又该是怎样的天人气度。
帷幔轻启,暗纹苏绣的玄衣少年辅一下车,早已接到通报的吴老御史早已迎了上来,“祁王殿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祁王说着却已率先进府,众人相随。
纵是宫宴,祁王也是非必需而不到,百官家宴更是礼到而已,吴老御史此次却是受宠若惊了。虽是老御史知道祁王是应裬儿之邀,却也不禁讶然,满座宾客,能不惊异?然在座皆是多年宦海沉浮,又怎会喜怒于色,也只是心思各异罢了。不过许多人此次又要辗转难眠了。
饮宴伊始,各位就坐,祁王也只是冷眼执酒,似是满院的风起云涌与他无关。(小祁从来都没有自己闯祸要善后的自觉啊~~~英护卫,别拔剑啊,好吧,我不该乱入的~~~“下次还让秦朗调戏你,嘿嘿。”作者边跑边碎碎念中……)
吴老御史举樽敬客,“各位大人光临寒舍,老夫不甚荣幸,薄酒粗饭,大家随意,如有不周,还望海涵,请各位一定要尽兴而归。”
“老御史客气了!”众人纷纷举杯,“在此恭祝老御史千秋!”
酒且微酣,忽闻“皇上驾到!”喊声未落,圣驾已临,众人纷纷跪倒,心下却不禁暗惊,吴御史今年的寿辰又将暗藏怎样的风雨。
“都平身吧,吴御史两朝老臣,又是七十整寿,朕本是该来看看的。”皇上转身落座。
“微臣惶恐,皇上隆恩,铭感五内。”老御史匍匐在地。
“吴卿平身,朕本是来君臣同乐的,大家都要尽兴才好,可不要因为朕在,反而不自在了。”转身有对谢丞相说到,“朕听闻谢卿偶获几名吴楚舞姬,能作白纻舞,颇有汉末遗风。说是要为吴大人寿辰助兴,可有此事?”
谢丞相连忙回道:“回陛下,本也是些歌女舞姬,以增雅兴,不想还劳陛下费心,实是微臣之失,臣这就传唤歌舞,以供陛下赏玩,以增众人雅趣。”
“陛下宏恩,微臣不胜惶恐。丞相盛情,老夫不胜感激。”吴老狐狸笑的一脸真挚,似是真的期待着谢丞相的厚礼。众人心下不禁了然,陛下颇通音律,醉心歌舞,这几近失传的白纻舞更是云袖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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