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锐吟直贯云霄,罡风席卷而下,去势汹汹,直逼向门前那几个空行门僧人,巫阎浮脸色骤变,手臂一甩,长索如蛇缠住那大鼓,扯到几个僧人之前挡住这致命一击,只见那金刚鼓面都凹陷进去,几个僧人仍被震得飞出门外,龙首型的门也轰然倒塌!
巫阎浮一跃而上,落到佛肩处,白昙杀红了眼,一见他上来,亦是二话不说,又使出一招,罡风只将半个佛肩炸得粉碎,巫阎浮旋身落到佛手之上,险险避过,却被震得肺腑剧痛,双耳嗡鸣,纵然破日鉞在手,竟也战得十分吃力,不禁后悔教了先前这小狼崽子太多。
此刻心中那一念头愈发清晰——绝不能容他留着武功在。
否则,迟早惹出弥天大祸来。
可巫阎浮左闪右避,也近不了白昙的身:“白昙!在擂台上决生死可以,打到擂台下就是便是胡作非为,将引来整个武林视你为敌!”
白昙站在佛头上俯瞰众人,狂笑几声:“世人皆轻我辱我,将我视作妖孽,与视我为敌又有何分别!本座怕什么?本座就是不惧生死,不畏佛神!逆天妄行,胡作非为又怎么样!本座图得就是痛快一时!”
说罢,竟一刀将佛头斩下,引来一片惊呼,凌空一跃,径直飞上穹顶,落到佛头上方悬吊于穹顶的金光宝盖上,便发现宝盖中心有一对飞天雕像,雕像四手托着一个供盘,供盘上则放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红色珠子。他立即明白,这珠子定是传说中武林霸主才可夺得的血舍利,与他从巫阎浮心窍里挖出来的那颗一样,传闻,若吃下这血舍利,便能听见神谕,内力会在一瞬间增强数倍,这藏龙城中的不死不灭的“觉者”便会认服下血舍利者作帝释天,听命于他,由他派遣。
白昙冷笑一声,顿觉胜利在望,跳到宝盖中心,去取那血舍利。
一见此景,楼内众人纷纷大叫不好,却也都畏惧白昙,无一人敢上。
断裂的佛头砸落到擂台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似佛陀沉沉悲鸣,响彻于苍穹大地,足以令日月无光,万物衰亡。
此时,许多人纷纷忆起,那个不知何时流传开来的有关日蚀之刻到来,便将有灾祸临世、魔物诞生、地狱大开的预言,都不约而同的将那个魔物与那站在宝盖之上、不可一世的白衣少年联系了一起。
巫阎浮哪能容他夺得血舍利,踩着佛像断颈跃到宝盖之上,却见白昙已朝血舍利伸出手去,眼看便要得手之际,两名飞天雕像应声而动,扭腰旋舞起来,结成莲花状的四只手快如幻影,将血舍利护在其中,任白昙劈、撩、斩、截、抹,连使数招,亦是无法突破机关。
“你以为血舍利是这么容易夺得的?”巫阎浮眯起双眼,一个箭步逼到他身后,白昙此时已是一头饥兽,只当他是来抢近在眼前的果腹之物,心急之下,索性猛地将弑月刀横插入飞天四手间隙间,蓄起浑身内力回身一掌向身后人劈去,另一手趁机去夺供盘上的血舍利。
巫阎浮与他硬碰硬的对上一掌,虎口震得疼痛欲裂,喉头涌上一股血味,不禁暗暗自嘲:自他登上西域武林霸主之位后,数十年也不曾遇到能入眼的对手,三次中原之行,亦是如此,如今终于遇到了,却竟是他一手放出的池中之物,还是在这般情境之下,实在是万般讽刺。
趁着弑月阻住飞天四手,白昙一把抓起那血舍利,巫阎浮见状纵身去抢,却在此时,一声凄厉笛声突然响起,随之,一抹黑影从宝盖下闪出,一条细长鬼藤闪电般卷住白昙手腕,白昙只觉腕骨一阵剧痛,握不住手里滚烫之物,任它掉落出去。
巫阎浮分身乏术,顾不上去夺那血舍利,浑手一刀斩断缠住白昙腕部的藤条,只见那蛊人一爪袭来,忙一把将人护在怀里,脸上一凉,面具竟被打落下来,一张包满绷带的脸将白昙惊得当场愣住。
巫阎浮此时还未让颜如玉为自己雕塑新脸,只好涂了防腐药液,以绷带包裹严实,戴着这寒冰玉鉴面具保存皮肤。去了面具,整张脸自是显得诡异无比,且皮肉还未长合便被抓伤,皮下渗出些血来,剧痛比剥皮时更甚百倍,饶是他忍耐力惊人,也痛得脖颈青筋外露。
白昙却将他一把推开,似看见怪物一般,退后了几步。
巫阎浮狼狈不堪地背过身,捡起面具重新戴上,不愿这幅样子被他多看一眼。
白昙亦无心注意他,紧追着蛊人从穹顶天窗翻了出去。蛊人爬到一条龙的龙首上,嘴里叼着那血舍利,他便也跟着跳上龙门,攀上龙背。
此时已经入夜,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无星无月,昏天暗地。
白昙勉强站稳身子,朝那蛊人缓缓逼近,巫阎浮一纵身落到蛊人身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天上忽然传来轰隆一声雷鸣,闪电骤然撕裂乌云,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蛊人嘶吼一声,浑身发出“咔咔”骨裂之声,身型暴涨三尺,双目如炬,口生獠牙,手生利爪,看上去竟如那阿修罗塑像一般可怖至极,拱起后背,猛然朝白昙扑来。
“闪开!”巫阎浮一刀斩去,“铿”地一声,鉞刀竟如砍在金刚盔甲之上,破日这等绝世兵器竟也分毫伤不到这蛊人,与上次截然不同,白昙蓄起内力,劈中蛊人头颅,却被他偏头用獠牙咬住刀身,将口中叼着的血舍利一下子吞下了肚,浑身鬼藤骤然舒张,喷出无数小虫。
“小心这些蛊虫,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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