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我去了。”
“如何?”
“庄主他,他还是坐在床前守着将军,也不说话,我们端去的饭菜他还是一口没碰。”皇甫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皇甫啸龙为难的摸了摸已经蓄了胡须的下颌:“一个月......这可怎么办啊。”
“主子,要我说,直接派人把鬼医请来得了,这时候再讲什么君子之道的话,就算将军能一直昏迷下去,咱们庄主的身子也受不了啊。神医老人家给开的药,他也不吃,这能拖多久啊。”皇甫行不禁有些着急。
“......”皇甫啸龙一脸忧色的思忖片刻,终究是没同意皇甫行的话:“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庄主。”
听雨水榭,是庄主皇甫啸月的起居处,位于整座山庄最深处,不同于前面那些富丽堂皇的堂宇楼阁,更多了些江南独有的山水意境。
皇甫啸龙踏入水榭后,左右看了几眼,只见那些平日里极其得宠,日日都要那人亲力亲为来伺候的珍贵花草,此刻都因被冷落而显得病怏怏的。他走到一株紫芙蓉前,伸手轻轻将略微下垂的花蕊抬了一抬。
这花他印象颇深,半年前,众兄弟齐聚听雨水榭,他那十八岁的儿子流辰好奇伸手想去摸一摸大哥正在松土的这株紫芙蓉,结果手还未伸到花叶上,便被大哥毫不留情出手的拍了回去,那‘啪’的一声响,谁都听得清楚。
对兄弟与家中晚辈从来都极度纵容宠溺的大哥,却在某些方面,严厉的近乎无情。
正如他自己亲自照料着这株紫芙蓉,是从来不许任何人接近的。
可如今,这株享尽独宠的名花紫芙蓉,此刻,却也被遗忘在了这水榭中的一个角落里,再无人问津。
而水榭中,与紫芙蓉命运相像的还有一只名叫‘白大仙儿’的白色凤头鹦鹉,这鹦鹉是几年前大哥生辰那日远在战场的夏侯将军差人送来的,送来时这鸟儿就叫白大仙儿,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却是无从可考了。
想当年,白大仙儿在拜剑山庄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大哥自己外,它连老庄主都不怕,仗着自己会学舌,一旦有谁招惹了它,定要将那人说不出口的糟心话嚷嚷的满山庄人都知晓。
可惜这么个厉害‘角色’,自己的主子一旦冷落了自己,它却也整日没精打采的,连见了皇甫啸龙进来,都不吱声了。
也是,如今的拜剑山庄,哪里还有一件事能让人提起些精神呢。
皇甫啸龙心中苦笑,一边来到了大哥的卧室门前,透过半开的窗户,依然可以看到屋内的大致情景。已经数日不吃不喝的大哥,仍孤零零的坐在床边,守着那张可能永远无法苏醒的容颜,徒留给众人一个单薄却决绝的背影。
“不必了,他若醒不来,也好。我,也就不必,再败坏皇甫家的名声了......”
面对众人甚至是老父亲亲自开口要他去歇息的劝说,那人只是淡淡一句话,便回绝了一切的余地。
然后,再一次的,让父亲从他的话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他的求死之心。
皇甫啸龙在门前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推开门,他实在无法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那个人。希望,只能给一次,这个人,已经再也承受不起失败了。
回到自己的起居处,皇甫啸龙不见自己的妻子,不由有些奇怪的叫住一个下人问了下。
“咦?主子不知吗?夫人去娘娘庙了,她每年这时候都要去的啊。”
哦......
皇甫啸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眼中不禁温柔了许多,点了点头。不错,她每年都要去的,为那个生死未明的孩子年年祈福。
当年自己年少无知又fēng_liú成性,又因不是长子,父亲对自己相当纵容,于是他便成了兄弟中最早成家的,十六岁便有了一妻三妾,更育有一子。可惜此子先天不足,有各种难以弥补的缺憾,以至于当时的妻子无法忍受孩子的先天残疾与族人的接连嘲讽,为了在庄中的地位不被残疾的孩子影响,竟命奶娘将孩子在大雪天偷偷丢弃。
此事当时震惊了整座拜剑山庄,自己更是率众人外出几番苦寻,却终究寻不得儿子的下落。后来妻子心病成疾,不治身亡,当时的妾室,便被扶上了正位。
好在后来的妻子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并非大家闺秀,但本性善良,坐上正室后,因为农家迷信,自己又丢过一个儿子,为了一家平安,她便经常上山去为那个被丢弃的孩子祈福,求他莫要怨恨自己的家人。
这一求,便求了二十年。
第三十八章 临别巧遇拦路女
风逸今日,有些怪怪的。
虽然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但云汐就感觉他和平常不大一样,就比如现在,本该出发时,他却趴在窗前朝下张望,并且一言不发。
“你在做什么?”终于忍不住的云汐开口了,面对这个人,他越来越不耐烦了。
“在找冤大头啊。”风逸难得的一脸愁容,本来嘛,他也不喜欢将这致命的剧毒强加给别人,不过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来惹下的仇家,应该不缺对头的,现在就等谁倒霉这时候撞上他,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这样,风逸也不算是强人所难了。
可如今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那群整天对他喊打喊杀,恨不得追杀到天涯海角的人们却忽然间消失了。就连刚吃了他一个大亏的cǎi_huā蜂,至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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