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君烈眼睛扫过来,凌厉的眼眸盯了半路半晌才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半路也跟着举杯同饮,却不想喝急了一口呛了下去眼泪都呛了出来。
符君烈望着眼前这个呛得眼泪直转的傻子,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千转回肠。他又何偿不知手下这些人虽言色恭维,却因为自己在场未能尽怀是事实。眼前这傻子在替自己怜惜的神情如此明显,自己能怎么忽视?
手一挥把苍南与苍北招到身前,吩咐道:“本侯身子见乏,就不陪大家了,小南与小北就代替本侯与各位将领共饮同乐吧。”
在苍南与苍北令命之后,符君烈按按额头退身出了酒会,想了想转身回了军账中。
不时,果真看到半路磨磨蹭蹭出现在军账门口。符君烈仰头把手中酒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挑着眉头说道:“难得外面如此热闹,怎么不去与他们一同尽欢呢?”
半路向侧耳听了听,眼神闪烁诺诺开口:“外面……外面有点吵,我……我有点……有点难以适应。”
这傻子,方才在外面明明是一脸的新奇却谎称不爱热闹。符君烈把酒壶一扔,往榻后一躺直到感觉到那傻子已蹭进了账中,突然开声问道:“傻子,你体会过长辈不亲不近之苦吗?”
半路没料到符君烈会有此问,愣在了一边不知作何回答。
符君烈问完之后,自嘲一笑。用手捂盖住眼睛,发声之间从未见过的低落:“呵呵,本侯真是喝糊涂了。你有孤霜与无名两位前辈的疼爱,又怎么会有此体会?”
“本侯三岁记事起,父王与母后就不再抱过本侯。五岁一到,母后为了让本侯登上太子之位,更是容忍骨肉分离将本侯送至千里之遥的桃花渊,让本侯跟随师父学武。九岁初夏之时,本侯武基有所成被召回宫中。本以为此次能享受父疼母爱之乐,却不想被关进太学院跟随夫子学字识文……”符君烈不等半路有所答,就自个开口说起以前之事。
其中也说到,九岁年末中了西域混进的邪士所下的盅毒。仁德帝忙于捉它国奸细无暇于儿子的病情,逸乐王后也是大王子的亲生母后斋戒未过不能涉足亲儿房中。因此大王子毒发多次,未能得到父王母后的安抚。终究是风都前来作质子的风云侯心下不忍,修书与风都皓帝通过那方的关系求来妙手神医孤霜沐念为大王子解盅……
未等符君烈说完,半路先是受不了。上前抓住符君烈的手,双眼赤红喃喃低语:“爷,莫要再说,莫要再想了。都过去了,别再难过。说不准您父王与母后……他们是有苦衷的呢?我父亲曾说过,这世上无不疼儿之父,也无嫌弃孩之母。所以,爷或许这期间真有所误会呢?”
符君烈手往前一伸,摸到一手的湿意。不禁好笑道:“你这傻子,哭什?本侯未曾表态,你倒是哭上了啊。这有何值得难过的,本侯早已看穿这世间人情冷暖,早已不再在意了。若非看透,本侯就不会如此早就自立。本侯十五岁即挂帅出征,也全拜他们所赐。本侯年少有为,有何值得伤情的?”
“可是……啊……爷……”
受不了眼前这傻子就此伤春悲秋的,符君烈大手一拉半路整个人就到了符君烈怀中。扑扇着的捷毛上还挂着泪滴,半张着的红唇满脸的愕然。心火再起,一个翻身把人压于身下。扯开彼此衣衫之后,符君烈埋首于半路胸前闷声说道:“傻子,本侯无需你怜悯……”。傻子,本侯从此刻起要的不是你的怜悯,而是能站于本侯身边与本侯一起共同进退即可。
符君烈擅长以细枝末节察人心神,却从不深入去留意俩人之间的互动。他自以为点到即止就可,可是他却忘记半路生性单纯心照却不宣只能让其陷入误会的漩涡。因此,符君烈口中那句话,即成了伤半路的利箭。
军账外面是丝竹声声,欢声雷动。军账之内红烛青账,疯狂相缠。缦缦青账,止不住细密的呻/吟之声。
烛火跳动,身下之人闭目张口轻\喘不定。莹莹烛火,相映红的脸上皆是道不出的娇\媚。符君烈情\动不已,一个深入拥紧身下之人,同样喘\息不定说道:“你……已入本侯之心,不准再有所变卦……傻子……”。
奈何此时半路被磨人的欢\情弄得情迷意乱,只听闻符君烈的前半句未听见后半句。眼睛一闭,终究藏不住的泪奔了出来。爷,你又在想别人了么?几场欢\爱皆为空,如今又抱着他想别家人么?爷,你真狠心!
于是,欢爱几场皆是空,相拥相缠心照不宣,积怨念……
☆、第十九章:遇袭
既已战凯,朝中新帝君心大悦,让信使前来催促烈火侯爷早日班师回朝。但符君烈早前已答应即墨清篱回朝之前,再让半路给三儿复诊一次。几翻恒量之下,符君烈唯有让苍南苍北带领大军先行返朝,他与半路随后再快马赶上大军。
两日之后西城城主府外,三儿依依难舍执衣难放。
符君烈抬头看日已至中天,不得不出声提醒:“即墨兄,时候已不早了。我等还要追上大军,就此告辞了!”
“侯……君烈兄,果真不多留几日?”即墨清篱又何偿不知道三儿他寂寞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年纪相仿的人视为知己,难舍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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