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座,帝座。”一个毛团子小小声地叫,可怜巴巴地抖成一团,他一靠近青君,就开始炸毛,连话都说不周全。
“我都忘了你还是天帝!”临花稍稍抬头瞄了一眼团在座椅上的毛团子,“不过你不觉得你这样的下属太丢人了麽?”
这是一只云豹,连乳牙都没换,青君甚至怀疑它都不会变形呢。
皓灵帝君甚少在天庭,帝君府便也没什麽小仙,青君也不爱进进出出的小仙童,但是他恍惚记著,按照划分,自己阶下怎麽著也该有一两百小仙的,有些甚至位阶还不低,如雨师风伯天枢等,怎麽如今会派这麽个乳牙都没换的小豹子来。
当然,天界压根就不该派神仙过来。
“帝……帝座。”毛团子瑟瑟发抖,又叫了一声,眼巴巴地看著青君,它是刚刚被捡到的,那还是因为它趴在车轮上,临花开车门的时候看它可怜,一把拉下来的。
“大帝对你够意思啊。”临花随口感叹,“你看我都被通缉了,你丫挺的居然还没被废除封号。”
堂堂四方天帝之一,从来都只爱瞎晃的,一年中绝大部分都在人间,临花都忍不住佩服大帝,能够忍受青君尸位素餐这麽久还不爆发。
“那是因为废除封号算是小惩戒,等著送我上斩神台才是真惩罚。”青君随口回答,指尖动了动,“你是哪个座下的?”
小云豹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颤抖著回答:“帝座座下的。”
“哪个帝座?”
临花再次挑眉看了一眼这边,跟青君混熟了,好像就不太容易记得其实青君位阶很高,他的感觉里,好像就没见过青君的什麽下属。
“皓皓灵……皓灵帝座。”
青君沈默了两秒,临花猜,他一定是想捏死它,因为连自己都有这种yù_wàng了。
“我不记得了。”青君冷淡回答,“看你年纪不大,是哪位童子收的?”
他离开天庭太久,对他府邸里的下属毫无概念,当然他在天庭的时候,他也不太记得住,唯一值得琢磨的地方是这小云豹怎麽找到他的。
“您……您收的。”
小云豹战战兢兢地回答:“帝座不记得了麽?一千年前您在出出……出云山捡……到我的。”它小心翼翼地提醒,“您说要将我送……朋朋友的。”
送朋友这话太惊悚了,临花又抬了一次头。
“哦,是你。”青君眯起眼,似乎终於想了起来,慢吞吞地回答,“我一千年前带你回府邸,你一千年後连乳牙都没换?”
青君不说还好,一说小云豹就开始哭哭啼啼,并且是那种哭坟的伤心,杂七杂八地说了一通。
“你是说,你早就离开天庭了?”青君斜了它一眼,被它哭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才听到重点,“哦,对,我当年给你打过奴隶印记,你能找到我。”
临花终於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转弯进入一条小路,在此之前,青君一直对这个行程漠不关心,现在却皱起了眉头。
“你要去哪?”
“你家。”
“什麽?”
“你父亲啊。”
“什麽?”
“你从小到大,克死了很多人是不是?”临花避而不答,反倒说了点别的。
青君点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临花收著蘑菇,蘑菇们离开泥土时啾啾的声音在车厢里此起彼伏,像是一场嘲笑,“他为什麽能活著。”
“什麽意思?”
临花轻轻地叹气:“我不知道。”他沈默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到一边,“我只是觉得奇怪,或者他有什麽别的本领我们不知道吧。”
他们去了魔界近三十多天,人间已经近四十年了,这麽算来,他父亲已经九十几岁了,青君甚至不能相信他父亲还活著。
他对父亲的记忆,总是那一柜子的道歉信,每个星期一次,一次七封,用大牛皮纸包著,他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麽,因为他从来没有拆过,不过他大抵想的出来。
他少小离家,他父亲从来没管过他,那会儿他甚至还没有成年,而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他父亲才想著道歉挽回父子情,也太可笑了。
“有又怎麽样?”青君硬邦邦地道,有点嘲讽,“难道你觉得他能比我厉害?”
“我哪里知道。”临花不看他,开始转弯,他分明没有去过青君家,这个城市也已经过了三十年了,可是他熟门熟路。
“是啊。”临花随口回答,“已经四十年了,他今年九十多了吧?可是他还活著,我没算错的话,他活的还很滋润。”
他说的意味深长,青君一阵汗毛倒竖。
“帝君帝君……”小云豹还在哭著,临花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玩手机,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景象一点很惊讶,汽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又条不紊地穿过小路,丝毫不乱。
“到底是我太笨还是它太笨了,它居然以为我看不出来!或者这又是什麽我不了解的战术?”临花施了一个咒,密音悄声问青君。
“不用管它,它身上确实打著奴隶印记。”青君也悄悄回答,被哭声烦的要发疯,“不许哭了。”
百花杀 93 是前生(下)
“对。”临花也被哭声烦到了,回头看了一眼小云豹,“肉球,你在人间很久了吧,会玩游戏吗?”
被喊成肉球的小云豹点点头。
“替我收蘑菇。”临花把手机扔给小云豹,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子山楂干,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撕开口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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