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讲。”青君还在思忖著说些什麽,临花却干脆地拒绝了,神色冷淡,“那是我的故事,不管好听不好听,你都未曾参与,那麽听了又有什麽意思。”
凤行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很大,眨巴眨巴的时候特别像小女生,可是他眯起眼睛的时候,却有种疾风暴雨般的威严。
他与临花两相对望,互不妥协,一者尖锐,一者嘲讽。
“如果你特别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可以讲给你听。”临花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可是那手势毫无诚意,“他做了魔王,越做越好,他长了一张政治脸不是吗?天生喜怒不形於色。别的嘛,如果你还有小细节想知道的,你可以把回逆的通道打碎了,我知道你现在可以。”
他直视凤行,带著怜悯:“没什麽你回得去回不去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回去,将他弄到手,凤行,你现在握有整个世界的力量。”
“他妈的。”凤行听他说了一通,把眼神收回来,心虚地笑了笑,从那一堆东西里巴拉出香烟,点燃了一根,“你又偷听我心声了是不是?”
“你对我设起心房我就听不到啦。”临花道,“如果你既不敢回去,又想知道更多,不如我们来交换。”
“交换什麽?”
“告诉我,在抵达归墟的时候,你是怎麽穿越天地线的。”
凤行一愣,脸色瞬间变了。
他原本是在怡然抽烟的,嫋嫋的蓝烟里他蜷缩成一团,t恤牛仔干净皮肤,像个小孩子,小脸上满是无聊,可是他脸色变幻的那一刻,青君清楚地感觉到了空气里胶质流动的黑影。
他杀了长右,得到了归墟的认可,他实实在在的获得了力量,那种力量之强甚至能物化空气,而他的情绪甚至能感染周围!
“你怎麽知道的?”
临花一言不发,只是怜悯地看著他。
“其实没什麽。”凤行呆了一下,缓缓地笑了,似乎很无奈,“真的没什麽,已经那麽久了,我已经习惯了。”
临花拍拍他的肩膀,手上黏了一片黑漆漆的阴影,那是凤行情绪带来的黑暗,它们在临花的手上嘶嘶作响,像是蛇类一样开始咬噬:“我要去尿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刚尿过。”凤行道,被他无端拍了两下,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快就避开了这种怜悯式的安慰,朝空气里的黑影挥了挥手,“回来!再说我们什麽时候好到要一起去嘘嘘了,还是说你没人在身边帮忙吹口哨尿不出来?”
粘附在临花手上的黑色物质像是蠕动的虫子那样,慢腾腾又东倒西歪地回到了凤行身後,半天才慢慢消失。
他刚得到力量,那力量太庞大了,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
青君被震慑的无以言语,那样古老的力量啊,昔年只有女娲盘古他们有。
“我尿不出来的时候不多。”临花道,“其实也没什麽的,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好歹也是有人惦记你的是不是?”
“是啊。”凤行道,“我有过一个哥哥。”
青君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麽,可是他看得出他们的严肃,於是他没有问什麽。
“其实我一直记不得他叫什麽,你知道的嘛,临水过去帮我,我抢了他的皇位。”
“与他无关。”青君插嘴,“你是帝星,身来就是荣华富贵的,不管你是废柴也好还是天才也好,你都会成为皇帝,最多就是昏君和千古一帝咯。”
凤行没有听他的话,只自顾自说下去:“那会儿我还不是太子,他才是,後宫倾轧,他算是半个牺牲品吧,父皇为了巩固地位,娶了他侄女。”他露出一个嘲讽地笑,“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近亲结婚容易出事,所以他是一个傻子。”
所有的孩子都是全须全尾的,只有太子是个傻子,而且因为是中宫所出,出生便是嫡子太子,等看出痴呆端倪已经是两岁之後了,皇帝丢人丢到了全国。
那个傻子总是拽著他的袍子,小心翼翼地喊:“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陪我玩吧。”
他太傻了,他不知道,他才是哥哥。
他也不知道,他是嫡子,所有庶子见到要恭敬叫殿下的,庶子安可欺嫡啊。
他总是跟著他,因为皇子里只有凤行比他小,他拽著凤行的手,哭哭啼啼地叫哥哥,宦官拉不开,一拉他就死劲地哭,哭急了还会吐凤行一身,又恶心又讨厌。
“他比我大三岁,我去斑斓山那年,他已经二十六了,可是依然傻的像三岁。”凤行说,看了看手指,“我要走,他也不知道怎麽知道的,非要跟我去。”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是去魔界啊,他怎麽跟过去,所以他虽然闹,我也没有管他。”
他做到了皇帝,那些年太子是傻子,庶子抢位抢的发疯,凤行登位的时候,兄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倒是太子因为天生愚笨,活了下来。
傻人确实有傻福的,凤行便封他为福王,又觉得他实在可怜,连封地都没让他去,让那个傻子住在皇宫,天天早上能去拽他的衣袖叫哥哥。
那麽那麽久了,他总以为他什麽都不记得了,他甚至都不记得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类,为了那个人类他甚至甘心去了魔界。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柔软地存在你的心底,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入侵你,然後毁了你。
“他跟著你到了魔界?”
凤行哈哈大笑:“是啊,他是一个傻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他居然爬进了通道,一路跌跌撞撞跟进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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