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探探老十四的口风?胤禛再度因为一件自断后路的事情愁肠百结,当年为掩埋郡王不满囚禁汤山,私自出走凭吊亡妻的真相,知情者或多或少都被敲打,不许再私自追查。时隔半载有余,能查的线索早断了。
皇帝知道最便易的法子是直接质问胤禩,可是老八自从被圈离岛之后了无生趣,一心等死。他怕…他怕……往深了想,胤禛自己也不知在怕什么。登基近五年,天下尽在掌握,唯缺同心。
至少要等到瓜熟蒂落之后。
三个月,朕等得起!
……
楚宗一行人将‘允禟’押到保定之前,早快马加鞭让人至保定报与李绂允禟抵达时辰,让他提前备下监室,人一道即可羁押。一切都只为保证没人可以近看屋里囚禁犯人相貌。
楚宗未到之前原本心有惴惴,生怕让李绂看出端倪。
谁知李绂更狠,揣摩帝王心思堪比周兴来俊臣之流。他收到皇帝口谕命他看管塞斯黑,当即投书请示皇帝,言明臣已在衙门外备下小房三间,四面加砌墙垣,前门坚固,侯允搪至日,立即送人居住。前门加封,另设转桶,传进饮食。四面另有小房,派同知二员、守备二员各带兵役轮班密守。再,允糖系有大罪之人,一切饮食日用,俱照罪人之例给与养瞻。
这份折子兼表功与请示两个用途,果然深得帝王赞赏,回批:“知道了。”
囚车一到,当即搜尽允禟周身物品,连一套杂书一柄小刀也悉数取走,将人投入囚室,封死正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末了,李绂与楚宗接风宴饮,忍不住问:“昔日在京城也曾见过那位,怎么今日像是换了个人?”
楚宗一拉衫子,气不打一处来:“您看看我这摸样,与当年还一个样儿么?西大通除了沙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酒有肉,也都进了允禟贝子府,哪里轮得着咱们?”楚宗一路磨叽,犹豫要不要让‘九爷’暴毙途中,几天的行程根本阖不了眼,人又黑又瘦早脱了形,空揣着几万两银子不敢随意显露,此刻后悔也晚了。
幸而李绂全副心思都放在讨好皇帝身上,也深信能被京城那位委派贴身看押允禟的人必是帝王心腹,从来不敢往移花接木瞒天过海上猜。毕竟皇帝亲笔指示,他管得只是在保定羁押罪人,千里移囚一事因由楚宗全权负责。做忠心臣子首要,不该问的不问。
楚宗心犹不安,再次体会银子多了烫手的典故。既然不能后悔,那就推波助澜!当晚酒后耳酣,楚宗极尽所能渲染允禟在西大通惹怒帝王轶事,暗示此人与京城某位主子犹如芒刺一般,不死不可,活着也是徒增兵丁守备,耗费国库。
李绂阴阴一笑:“都统大人多虑了,臣请万岁示下,罪人日常饮食比照罪犯死囚。里外看守同知一共四人。墙垣夯实遇见豪雨亦不会坍塌,门前转桶放置餐饭,养个十年八年也费不上几多银子。至于养多久,端看这位造化了。”
楚宗闻言放心一半,李绂办事果然深得圣意,难怪以汉人出身能官至一方总督,手段了得。楚宗深知宗人府大牢亦能关死宗室,何况是小小边陲之地的监房,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他都懒得去想。
……
接下来万众瞩目的大选将至。整整一月有余皇帝都无暇他顾。
皇帝将经年对不入后宫的缘由,归结到年氏去后后宫女人丑的丑、蠢的蠢,能入眼的几乎没有。就算为子嗣计,此番大选也该择下几个家世不显性子合意的才好。老十四那边,交给允祥照例来办。
作者有话要说:八哥你太黑了,让四姐自己脑补气死自己,偏偏他理智上又认为八哥不会自甘轻贱。
终于虐四姐了,没人怀疑这一点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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