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长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破虏赶忙连声问道。
姬隐无声嗤笑半晌,才抬起头,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我……我怕。”
“你怕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昨日三哥来我这儿,不但砸了好多东西,走的时候还说不会放过我的,我怕他……”
破虏忍不住皱起眉头,姬暄这是有狂犬病吧,怎么就盯着长平一个人咬?
“别怕,你有我呢。他要是敢动手,我就揍的他屁滚尿流。”
蠢!
姬隐简直有些无奈了,这个人迟钝心软,引他上钩的时候确实很好用,可有时候根本听不懂人的言下之意,也是够让他心塞的。
“可……可……我听说教习骑射的是三哥的娘舅,他会不会让教师为难我们啊?”最后两个字微微加重了音量。
“没事儿,我骑射练的可好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他想找麻烦也没法找啊。”
看着破虏这种有他在,万事无忧的模样,姬隐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若不是上辈子和太子斗智斗勇磨练出来了,他此刻绝对无法维持无辜又恐惧的表情,“可皇父曾经下旨,说教师们若要管教皇子无需上报,他们手里有御赐的金尺,可以直接惩戒皇子的。我许听事跟我说,曾经六哥就不小心惹到了三哥,三哥不方便动六哥,就让余教习打了六哥的伴读,几十金尺下去,那伴读就被打废了,至今都站不起来呢,若是……”
破虏一想,确实是这样,那孩子当时还跟他分享过抓知了的心得,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看上去可爱讨喜极了,他不能想象居然能有人下狠手把这样一个孩子打成残废。
当时就为这事儿,他跟姬暄吵过一架,差点动手。两人也就是为这事,从互看不顺眼变成了死敌。
他看了一眼害怕的脸色都微微发青的姬隐,心中冒出一个主意:“哎,那我们可以去找多寿啊,他脾气好,肯定会喜欢你的。有了他的庇佑,谁都不敢动你!”
姬康绝对是大杀|器啊,自己跟六皇子打架,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婉嫔带着儿子去皇帝那儿是又哭又跪的。结果呢,多寿去随便说了几句好话,这事儿就过去了,皇帝还嘉奖了自己呢。
这位表哥绝对是大舅的肉中肉骨中骨,有他护着,哪怕姬暄狗胆包天敢动手,那位余教习也不敢胡来的。
听到多寿二字,姬隐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个榆木疙瘩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他有点庆幸,又有点屈辱。
现如今他真是要什么没什么的皇子,又得罪了姬暄,若不想法子搭上姬康这条线,得到他的庇护,被姬暄一力降十会直接找人打废了他,都是很可能的。
哪怕他再智计百出,对上姬暄这个喜怒无常的夯货,也是没法子应对的。
而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能起来,无非是皇帝拿他当警告太子的工具而已,若他真的被姬暄废了,皇帝也不会有什么想法,顶多对姬暄小施惩戒罢了。
他可不想折在开头,所幸钟破虏这家伙还没有蠢到家。
姬隐放松下来,在破虏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幸好有你。破虏,你一定是佛祖派来救我的,若不是你,我现在怕是就饿死在冷宫里了。”
钟破虏,想来姬康一定是愿意为了你而庇护我的吧?他可是爱慕了你一辈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颗龋齿疼的厉害,嘤嘤嘤
☆、算计较量
这个世上,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
姬隐本以为算计好了一切,还思量着,该怎么做才能不着痕迹的挑拨姬暄让他干脆直接对上姬康,借力打力,最好能把太子也拖下水,想来皇帝对此是很乐见的。
奈何,他带着一肚子算计和破虏压着开课时间线来到南书房时,却发现姬康的书桌居然是空着的,而姬暄则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姬隐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扬起小脸,怯怯地拉着破虏的袖子,轻声问道:“破虏,哪位是五哥,你可否为我引见?”
破虏环视一圈也发现从来都是积极上课的姬康今天居然没来,他伸手拉住一个书房侍读,“请问听事,五殿下今日如何还没来?”
“回钟公子的话,宸贵妃今晨谴人告假,五殿下身子不适,这几日怕是进不了学了。”
“什么?多寿病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破虏一听姬康病了,赶忙连声问。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殿下身子虚有些受寒,得好生将养,上学读书太过耗神,还是得停上一月为好。”
姬隐听到这番话,赶忙从记忆中搜寻了一番,而后他无奈苦笑。
上辈子姬康虽然一直病歪歪的,可自己死的时候,人家还活着呢。而且,他清楚的记得,今年姬康的身子一直很不错,一整年都未曾生病卧床,这可把皇帝高兴坏了,过年的时候为此还专门搞了一场酬神祭祀。
为何这辈子,他突然就病的下不了床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什么东西吗?
破虏一听姬康都病的下不了床了,急的团团转。放在过去,他根本不会犹豫,肯定直奔后宫去探望姬康了,可是今日,他走不开。
来的路上,他也思量过,姬暄这个人狠毒又冲动,很可能在长平第一日进学就会找他的麻烦。别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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