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墟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人都倒在地上,谢凌鸢呼吸平稳,身上覆着炎焱的外袍,已然安然无恙,可炎焱,倒在谢凌鸢身边,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已是没了灵力。
炎墟又痛又气,拂袖一把扇了炎灼一巴掌:“你师兄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一个个都不省心,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都把我的教导当耳边风!一个个都反了,都不把我这师尊放在眼里!”
炎灼连忙跪下:“师尊,徒儿有罪,甘愿受罚!但是师尊,救师兄要紧呀!”
“救什么救!他灵丹都毁了,死路一条了,怎么救?自己的命都不知道珍惜,这会子倒想起让我这师尊收拾烂摊子了!”炎墟嘴上虽气急败坏地这么说,脚下却一刻不停地走到炎焱身旁,抱起了炎焱,一眼也不去瞧谢凌鸢,伸掌把炎焱的外袍收了回来。倒是看了眼那巨蟒,扭头对炎灼道:“把这畜生带走,兴许你这混蛋师兄还有得救。”
炎灼一听大喜过望,忙赶过去,大袖一挥,那巨蟒的尸体便被收了进去。
炎墟唤来赤枭,上来也是一顿臭骂:“还有你这畜生,什么神鸟,就是只笨鸟!你给我自己飞回去!”赤枭好像听懂了,抖了抖翅膀,低鸣两声,低下了头。炎墟捏了个遁诀,一道白光,回了煜熠宫。
炎焱尚算命大,这噬魂蟒的蛇胆乃是修仙之人的良药,炎墟闭关三月为炎焱疗伤,炎灼和赤枭就一人一鸟在洞外守着,待到炎墟出关之时,连忙迎了上去:“师尊,师兄怎么样了?”
“哼!你自己问他去吧。”
炎灼一听这话便知道炎焱这是无恙了,顿时放了心。跪下给炎墟磕了个头,才起身进去。
炎灼一进洞府,便看到炎焱已经站起来了。炎焱看到炎灼,对他微微一笑:“阿灼,你来啦,受师尊责罚了吧?师兄对不住你。”
炎灼见师兄健健康康地站着,对他说着话,炎焱受伤时那惨白虚弱的面庞浮现在了脑海。炎灼入煜熠宫的时候还是个婴孩,自幼便由炎焱照料,炎焱对他一向包容,任他如何任性妄为,炎焱总是嘴上训斥,心中却对他甚是关怀宽厚,炎焱对炎灼来说,如兄如父。炎灼在炎墟和炎焱的庇护下长大,年龄尚小,从未想过炎焱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但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处在要失去最疼爱自己的师兄的深深的恐惧之中,他才感到,阳间之人,如若丧失了至亲,将有多么痛苦。现在看炎焱还活着,炎灼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猛地扑到炎焱怀里,委屈地哼哼着:“嗯,师尊都骂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师尊骂我谁护着我?所以师兄,你以后别再让我们这么担心了,好吗?”
炎焱没有说话,顺着炎灼的背脊轻柔地摸了摸,炎灼见炎焱沉默,从炎焱怀中离开,拉起炎焱的双手:“师兄,你到底为何…诶?师兄,你怎么,怎么…”
炎灼话还没出口,就摸到炎焱的脉象,灵力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顿时心里不安了起来:“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阿灼,一定是因为你刚醒,身体还未痊愈,所以灵力微弱是不是?马上就会好了是不是?你还会像以前那么厉害,教阿灼功夫是不是?”
炎焱反手握住了炎灼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冲他笑道:“阿灼,我能活下来,师尊已经竭尽全力了,我不求其它,只求师尊原谅我。至于这件事,我心甘情愿,阿灼,你莫要介怀。”
炎灼一听便知心下的猜测成了真,一丝侥幸都没了,心中难过至极,低声说道:“师兄,到底...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炎焱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灼,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师尊他老人家,应该也会明白我的罢。”他见炎灼还是伤心,戳了戳炎灼的酒窝,调笑道:“好啦好啦,怎么,我没了灵力,你便不认我这师兄了么?”
“怎么会!”
“那好,以后师兄要靠阿灼护着啦。”炎焱划了下炎灼的鼻子,揽过他的肩膀:“走,我们出去,找师尊去。”
赤枭见主人出来,高兴地飞着转圈,师兄弟二人见到炎墟,连忙跪下。炎焱只道这三个月来,炎墟完全不吝功力地给自己续命,自己的师尊虽嘴上不说,心里也有气,但终究待他如亲父般心疼。炎焱忙磕了三个头:“徒儿谢师尊的救命之恩,师尊对徒儿的大恩大德,徒儿无以为报!”
炎墟冷哼一声:“哼,你是无以为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说完往地上甩出一道阴符:“阎王令,你自己看吧。”
“煜熠宫炎焱,干涉阳间生死轮回,违阴规,当罚。但念其多年恪尽职守,诛杀噬魂蟒有功,遂降为低级阴吏。煜熠宫炎灼,知情不报,罚思过三年。”
炎焱看了,心下了然,定是阎王念在师尊的情分上有了宽宥,才让自己不至于被逐出煜熠宫,忙叩首:“炎焱认罚,谢过阎王开恩。”
炎墟见徒儿这么多年的修行功亏一篑,心中难受,语气终于平和了些:“炎焱,你灵丹虽毁,但重新修炼也并非不可,切莫自暴自弃,也切莫急躁求成,懂么?”
“请师尊放心,炎焱记住了。”
“还有你这的混小子,”炎墟又看了眼炎灼,“三年内别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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