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其实,只要他在我身边,他的链条能阻止我走上通往任何地方的道路。
从和他在一起的某个时刻起,我惶恐的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向前走,时间在向前,我只能停滞和倒退。
这一年我未及十八岁,我的人生似乎就要在这里沉睡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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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密如林子午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他叔叔竟然来找过我,他愿意出十万只要我讲出林子午对我做的事。他想威胁林子午换取什么?就算出了丑闻警察介入林子午也不会放弃他的公司,拱手让给这个曾想谋杀自己的凶手。
这点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不是两败俱伤不在我得考虑范围之内。
我能考虑的仅仅是,到我满十八岁,我不读大学,工作的机会有更多,十万块钱,也许勉强能让我和妹妹度日,还包括她的手术费。我真的心动了,不用被施暴,只需要恬不知耻的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只差一点儿,我就要接受这个提议了。
我说我不能让妹妹长大后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其实,害怕被人发现这桩肮脏交易的人是我。
今天放学真是很热闹,先是班主任找我谈话,因为最近一个月有多次病假,但病历卡又拿不出来,然后在路上碰到欧阳颖,接着甄伟到学校像是专程找我,看见我和欧阳颖说笑板着脸一声不吭就往回走。
再接着,我接到了林子午的电话。
“南门大道的转弯处,黑色x5,车门没锁。”他下达命令。
大概是气质所致,如果和平日里一样由林叔打来电话,我也许要照例表示厌恶和反抗,尽管孱弱。而由习惯指使别人的家伙用冷冰冰理所当然的语气被要求,条件反射的,我却简单的服从了。
我和欧阳颖在正门口分手。
西沉的太阳闪出不强烈的光线,很漂亮。我摊开手掌去接,却总是被经过的人流冲散。
绕着学校外围到达鲜少有人经过的南门,我打开x5的门,爬上了副座。
林子午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身上穿的大抵是刚从公司回来的西服,但车不是常见的商务车。
从我上车到他拨动档位林子午也未朝我看,冷静冰结在眼底,打死我也不信他正在发疯。
“你看起来……”你看起来不像需要沙袋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么说,斟酌之后还是安稳的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没直接回答我:“给照顾你妹妹的人打个电话。”
“为什么?”
“你晚上有事?”
面对着保持理智的林子午,他冷淡的语调或者高人一等的气势自然让我处于被动的劣势。
我摇摇头。
“……我们去旅馆。”些微的犹豫。
我吃惊的瞪着他。
“不愿意可以下车。”他的声音已经没有波澜。
舒适的宝马车里,我沉默了几分钟,其实我早察觉类似于锁链的东西拉扯着我的咽喉,如同动物一样,被牵扯到哪里不是自己可以决定。
给陈护士拨了电话,她大概在准备饭菜有些为难,但还是热心的答应过会儿给小妹送饭。
打完电话,林子午没做什么表示,好像一切都不出他的意料。
车子开出差不多四十分钟,驶入了属于所在城市的远郊。最后,他在一家陈旧的两层旅馆后面停了车,戴上晚上看来颇为可笑的大墨镜。
天已经有些黑,谁的面目都有一种模糊不清的麻木,我也不看他,跟着他就进了这家和他的身份财力完全不相符合的旅舍。
他轻车熟路的取了房卡,甚至从服务台买了安全套,我不禁猜测之前他曾带着多少女人来过这里。
林子午对我做的事在性上面有何意义,我一直回避去思考。他提供给我修补碎片的费用,我就恪守着容器的职责。相比身体上的痛楚,精神上的损伤反倒没怎么去在意,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在意。
然而,当林子午插上房卡,我踩上磨损得厉害的暗红色地毯,低贱的形容词却梗住了我的思维。
“把门关了?”他用疑惑的语气同时提醒的是我的走神。
转过身,我关上门,上了保险。
我发现当时回绝林子午的叔叔时为什么觉得“像个受害者一样控诉”那么可笑了,除了最初的强迫,那之后的所有勾当都像现在一样:他提出,但我也,回应了。
作为一个共犯,也就没有要求公允和怜悯的资格。
“先去洗澡么?”林子午微倾着身体旋开了仿佛该存在于本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机。
我点头,进去了浴室。
冲淋的时间也许长了些,不过林子午没对此表示不满。他坐在靠背椅上,电视正播着新闻。林子午看电视的样子也是正襟危坐的,他看的很专注,但对我出来显然也知道。我一直以为清醒的林子午是无懈可击的,不知道这样的他要我来算是什么。
“拿掉浴巾吧。”他说着话,分给我很有限的注意力。
我有些僵硬的解开了围在腰里的浴巾,全身带着浴后的潮湿,空气里的分子放纵的撞击我的身体,离开后带去一些暖意。
林子午站起身关掉了电视。
我照着以前的情形转身趴在墙上。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不多久,他站到我后面,很直接了当的把手指伸了进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脊背。
“……很疼的样子。”林子午说着,好像有些困扰,觉得过程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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