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周身的沙面被火舌烧得太热,王怜花有种鲜血沸腾的错觉,一路的火烫直冲头脑,几乎要染上眼眶。
沈浪窜入塌了一大半的土堡时甚至不及脱下衣衫蒙住头脸,几缕发丝被烫得枯卷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王怜花颈边连点数下,一股精纯的真气自上而下。王怜花先前也一直在暗自运气冲穴,可他的功夫和金无望本在伯仲之间,金无望虽断了一臂,点穴的内劲却丝毫不减,他连冲数次,始终差了口气。
沈浪的真气一入体内,王怜花身子猛然一颤,被封住许久气血终于顺畅起来。
熊猫儿背上也忽然一轻。原来是金无望闪身入内,替他抗去半边城墙。他一路变了数种身法,却始终落后沈浪一箭之遥。
冲开穴道后,沈浪握了下王怜花的肩膀:“来,我护着你。”
王怜花眉一挑,只听一声低喝:“走!”肩膀上沈浪的手一紧,一股柔和的力道贴着他的身子往外击出,沙坑顿时一松。
王怜花刚获自由,突然出手,左手一翻,闪电般的扣住沈浪的脉门。
“王怜花!”金无望和熊猫儿大惊,双双上前抢救。倒下的城墙失了依托,立刻压下来。
沈浪脉门被扣,刚想汇集的劲力消散。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恰好封在他们和王怜花之间。
“再动一下,我就拖着沈浪同归于尽。”王怜花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人脸色一变,却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错,熊猫儿又退回去挡住城墙,金无望则如饿狼一般,狠狠盯着王怜花,含劲待发。
偏偏沈浪没有半分惊讶,好像早已知道,好像理所当然,原本凝重的脸上甚至还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两字:“也好。”
别人为他的任何一点点付出,都会成为他的负担。王怜花却不同,原本一直压抑的,竟不是负疚,而是窃喜。
“呸!”王怜花反手在地上一按,一下子跳起身来,“生不同寝死同穴,你还是找她去吧,本公子我还没活够呢!不稀罕!”
“我稀罕。”沈浪的低语,王怜花没听到,却如惊雷一般,把一直全神戒备的金无望惊得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背脊靠上塌了一半的石墙,火烫一片。
“我们先出去再说。”起身拍了拍金无望断臂处的肩膀,沈浪的笑容有些歉然。
这四人联手,哪怕真的是龙潭虎穴,无间地狱,也能杀得出来。四人四掌齐发,沉重的古城墙在呼啸的掌风中发出最后的低吼,倒掀过去,轰然坍塌。
嚣张的火头被陡然盖住,不多时便慢慢熄灭,飞溅起来的火星也如天际的流星一瞬,陨落在扬起的沙尘中。不知何时,暗沉的天空也像坍塌的古堡一样,沉沉的压在头顶,天边乌云滚滚,一层层波浪般的向前推进天地变色,风沙割面如刀,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风暴将临。别说熟识沙漠变化的金无望,就连熊猫儿都能看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让万能的沈浪从天而降了。一个是甘愿陪他死为他死的女人,一个是拼命和他一起寻求生路的男人,沈大侠的选择出来喵~王公子的傲娇让我写的好纠结
☆、惊天的秘密
隆隆的风声中,沈浪伸出一只手,声音清晰可辨:“你身上应该带了召人接应的传讯之物。”
“知道的还不少。”没用内力传音,王怜花的回答瞬间淹没在风沙里。
沈浪似是微微一怔,随即当作没听到一般从王怜花手里接过一根黑色的细管,交给了金无望:“七七应该还没回到‘沉墨阁’,还要烦劳金兄……”
熊猫儿忽然跳起来:“什么,这种天气,你居然敢把七七丢在沙漠上,你……你怎么能……”若对面不是沈浪,他的拳头早就砸到了对方脸上。
金无望冷冷的看了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仰头望天,恍若未觉。一双桃花眼却不自觉的弯起,宛若新月带钩。
“反正我们也要一起回去,不如干脆一起去找七七……”熊猫儿立刻大声提议,挥了半天的拳头也顿在半空。
“蠢!”王怜花突然截口,“我手下几百个人,个个都已经在大漠生活了三年,要是他们找不到朱七七,多我们几个就能找到?风暴一起,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是废物一个,要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遇着风暴,你也就只有添乱的份。”
“说我蠢?我废物?我添乱?”熊猫儿一双猫也似的眼睛瞪得滚圆,“你的那些个手下才个个是酒囊饭袋,最大的本事也就会出个内鬼,倒打你一耙。”
“那你这江湖第一游侠儿岂不是就栽在酒囊饭袋手里?”王怜花好整以暇,薄唇里吐出的话句句带刺。
“就会耍个阴谋诡计,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有怎么样的主子就有怎么样的奴才。”熊猫儿胸口一闷,开始口不择言,“看你胆小的样子,像个娘儿一样怕死,你到底是怕死在风暴里,还是怕被七七见着了又要杀了你?”
“哼!我会怕她?”王怜花脸色一沉。自从被朱七七强逼着扮成女人许给胜泫后,他最恨别人拿他和女子比。
“七七有我们三人做帮手,你敢说你不怕?”
“三个?”王怜花轻笑一声,目光似有似无在沈浪身上一转,“别人我不管,你敢帮她,”竖起一根手指在熊猫儿面前晃了晃,“我的藏酒,你没份。”
熊猫儿这才想起他说过要送他的洛阳的藏酒来,一想起美酒,立刻口舌生津:“喂,男子汉大丈夫,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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