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一个血淋淋的身影挣扎着想从夏潜面前站起,他赶紧走上前去,这人正是青涩的副将,
“青涩人呢?他在哪?”他连忙问,心里隐约已生成一个想法。
“将军他被敌军带走......”
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脑中嗡嗡作响,“......被带走时他情况如何?”柔软的唇失去了血色,连指尖都颤抖不已。
“将军伤的很重,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夏潜身形一晃,立即强撑着站稳,“朕说他不会有事!”他看向青寒,“找军医安顿好他,立刻找青枫,朕有事情要宣布!”说着大步向关内走去,他必须冷静,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做出对青涩有利的决定。他也始终坚信,青涩不会有事!
“青枫,传令下去,无论泗阳有什么要求,朕全部满足,只要他们放回青涩!”
“......是。”青枫低下头,不敢看那双狭长眼中的暗沉与震怒,更不敢出言提醒,若青涩已经战死沙场,这一切只是敌方的计谋......
.看青枫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夏潜心里哪能不知他想些什么,狭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眼中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安。为何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青涩是他唯一不能失去的,若真能换他安然无恙,要自己双手奉上这天下又如何?
泗阳营内,谁能料想到祁昇坐镇前方?
一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正坐于椅子上,他并没有身着华服,看起来十分低调,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似的。即便如此,他的一举一动中仍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气,再看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难揣测他的身份。
“你们都下去吧。”他低声说,负手起身,站在原地想些什么的样子,“让丞相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十分苍白的男人便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浮虚,瘦的看不出本身的样子。若仔细端量,其也不难看出昔日风采。
“他怎么样了?”祁昇开口询问,沉着悠然间隐约可见几分焦急神色。
柯异勾起苍白的唇,眼中是几分刻薄与不敬,“陛下,您似乎对敌国的将军太过关心了。”他刻意咬重敌国二字。
“若朕说只是爱惜将才,丞相又可否相信?”祁昇也不怒,反而倾销起来,笑容一派淡然,从容之气又似乎不像是将天下放在眼中的人。
“是啊,在臣面前,您似乎不必刻意伪装成祁昇的样子!”说着,柯异的眼中闪现过一丝恨意。
“你说的没错,从三十年前开始,不就有人曾说过,双生子只能存活一个吗?”他说,笑的温柔无害,“那个人便是我祁阳!”一双明朗的眸子透出几分阴霾之气,与身上的谦和互相冲撞,最完美的伪装。
☆、六十:双生相克,人心叵测
莫阳的原名为祁阳,多年前,皇后不忍自己的孩子在出生后便要注定接受死亡的命运,便偷偷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出宫中。哪里能料想得到今日之变?
“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柯异心中愤怒,脸上却依旧冷静,也不愧为祁昇身边的第一谋臣,“你就不怕我道出你的身份?”
“怕?”莫阳看向柯异,笑意中是胜券在握,“除了你,跟本无人知晓双生子一说,若非如此,我便不会将你放在身边,以你对祁昇的忠诚,恐怕也不会忘记他的教导不是吗?”他边说边走向营外,还不忘提醒柯异,“一切以朝堂安稳为上。”
与柯异擦肩而过之际,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他并非不忌惮柯异,只是泗阳也正值用人之际,柯异又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他也十分小心,但从一年前开始,柯异虽然对自己不甚恭敬,但也万事以朝堂为上,忠心不二。
但也不是全无疑心,所以才将毒药每日与柯异服下,再由自己定期予以解药暂缓毒素,待统一之日,定要将柯异除去,以绝后患。
他叹气,今时今日,他心里只还放不下一个人,他始终记得一年前,青涩赶往尚书府时焦急的样子,他明白,自己在青涩心中怎么能没有一点地位?只要没有夏潜,那么自己便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做什么这样慌手慌脚,没一点规矩!”莫阳呵斥着匆忙退出的军医,“他怎么样了?”
“陛下,将军他方才稳定下来,虽性命无忧,但需要长期的静养。”
一脸凝重稍转作释然,只要性命无忧便可,刚想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他现在可能服下‘夺忆’?”
军医听了反而一脸凝重,“怕是不妥,以将军现在的情况,怕难以负荷如此强劲的药力,到时候只怕性命难保。”
莫阳听了便不耐烦的摆摆手,匆忙转身时错过了军医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情。
他放轻了脚步,也怕惊扰了正在休息的人,他坐在床边,看眼前苍白却意外乖觉的面容,不自觉的叹气。他本想让他在醒来之际便可以忘记一切,这样自己也不必多做解释,他了解青涩的性格,也没有把握能让他原谅自己。
只不过是希望他们还能在一起罢了,只要像从前一样,朝夕相处,打骂说笑,他也不回强迫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夏潜。”昏睡中的人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打断了莫阳的回忆与憧憬,他低头,映在墙壁上意外强硬的剪影。
“放心吧,很快,他便会永远消失。”他柔声说,像是在承诺一种残忍的约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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