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偷的,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偷了有什么用——那时直郡王找我,说只要我能偷出攻城弩,就能帮我同梓宁和飞白团聚,还能送我们逃出京城。我错信了他的话,帮他偷出了攻城弩,却不慎被他暗算,不仅身中蛊毒,还被关进了这个鬼地方……”
“蛊毒?”
穆羡鱼目光不由微凝,心中便蓦地升起了个预感:“可是玉露蛊毒么?你是怎么中的毒?”
“就是玉露——你怎么会知道?”
金世鸿愕然地望着他,眼中却也不由带了些许讶异费解:“玉露无色无味,用在寻常人身上不过是成瘾罢了,却会叫我金家人神思错乱昏沉。我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送梓宁逃了出去,却已无力再去寻找飞白了……”
穆羡鱼一时却也不由微哂,无论如何也没法冲他张得开就是自己亲手放跑了玉露这个口,便也只是含混着摇摇头道:“我也是听金鸿说的,我们曾在江南见到了这种蛊虫,只是叫它给逃脱了——我还有一事不解,修士就是修士,那家丁又为什么会叫你作妖怪呢?”
“因为我身上确实有一些同常人不同之处——你也看到了飞白的样子,几乎就是个半人半妖的模样了。我如果再说我只是寻常的金系血脉,你大概也不会相信。”
金世鸿哂然一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其实金家虽然是四大家族之一,却是没有白虎血脉的。但是偶尔会出现在力量达到巅峰时,可以做到兽化的族人,也就是最靠近先祖血脉的那一支——我就差不多算是这样的情形。而梓宁和她姐姐一样,同样身负玄武血脉,或许就是我们两个碰到了一起,就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奇妙变化罢,最后居然就生出了飞白那样一个孩子来,想要掩藏都无从解释……”
穆羡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要再问些什么,负责望风的小家伙就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小哥哥,有人来了!”
“你先把馒头藏起来,不要让他察觉出异样——等今夜天黑之后,我们就来救你出去。”
穆羡鱼连忙压低了声音嘱咐一句,便跟着小家伙的步子快步回了原先的那一间牢房。两人才钻进牢中坐好,地牢的门就被缓缓推开,门外的日光不算刺眼,估计着外面的天色大抵也已然暗淡下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一身郡王服饰,眉目方正不怒自威,叫人平白便生出几分敬畏来。穆羡鱼靠坐在阴影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这一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又轻轻拍了拍怀里小家伙的肩。
两人早已颇为默契,甚至不需他说话,墨止便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道白光,一头扎进了那中年人的袖子里面。那人显然不曾注意到这些无关紧要的动静,一进门便直奔最深处的牢房而去,边上打着灯笼的家丁却也只是埋头快步往前走,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深处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然极弱,有小家伙过去窃听,穆羡鱼却也懒得再扯着耳朵费力,只是枕着双臂躺在了石床上,思索着心中盘桓的诸多念头。
按照那人的说法,暗中指使飞白爹娘去偷攻城弩的是他这个大哥林涧,那么指使虎豹骑一路不依不饶追杀他的,便很可能也是一样的来路。他此前从不曾留意过朝中的权利分配,也不知道这个大哥究竟在虎豹骑中能不能说得上什么话,如今也只能凭着直觉略作揣测,但就算抛开了这些事情不论,却仍有一件事叫他始终颇为在意。
——他这个大哥,居然也懂得给人下蛊。
如果不是修炼中人,大抵是很难分得清金风和玉露的。按照二哥的说法,大哥和父皇身上的蛊毒都不曾解开,也都需要依靠着金风玉露才能如常人一般活下去。可如今宫中金风玉露已然不足以支撑过今年,他这个大哥却不仅没有丝毫着急,反倒有心思折腾这么多事情来要他的命,甚至还用赖以续命的蛊毒来害人——这样折腾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还始终都没能得出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来。
大抵是早已习惯了那个金家人不合作的态度,问话没有持续多久,大皇子便带着家丁大步离开,脸上也仿佛带了些隐隐的怒气。
在地牢的大门即将合上那一刻,便见着一道白芒闪回到了他的身旁,化成了小花妖原本的模样,献宝似的从袖子里一样样地往外掏着东西:“小哥哥——这是地牢的钥匙,这个是他用来下蛊的那一小瓶金风玉露,这个是他的印章,这个是他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玉佩……”
“墨止,墨止——你这是把他的袖子给掏空了吗?”
穆羡鱼忍不住轻笑出声,拉住了正一样样掏得起劲的小家伙,好奇地问了一句。小花妖居然也一本正经地用力点了点头,摩拳擦掌地挺直了胸膛:“他对小哥哥不好,所以要把他的东西都拿来给小哥哥赔罪!”
“好好,我们墨止真能干——现在小哥哥觉得解气多了。”
穆羡鱼只觉哑然失笑,无奈地点了点头,鼓励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背。饶有兴致地翻了翻石床上地摊似的摆了一床的小东西,又忍不住摇摇头轻叹一声:“我原本以为是玉露又占了他的身子,坑了一回金家人,可方才看着又觉得不像。现在看来,他果然是把自己用来续命的蛊毒攒着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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