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只觉浮笙跻身进他腿间,只道他要入港,张开腿儿迎之;岂料那浮笙捧起他腿儿,舔他大腿内侧,从膝处一路亲到腿根,吮那平日不见光的皮肉。沉鱼舒爽之余,只觉被人宠爱怜惜,原是这般滋味,此时居然眼泛泪光,心中更是情动,千般情话,化作一声「阿浮」,却不禁语带哽咽。
浮笙看不见他双眼,听他这般一唤,突然松了口,却又亲到他唇上,尔后一手揽他腰间,一手扶着他腿,与他融为一体。之前沉鱼病发,已同他云`雨过许多回;如今这回,痛楚依旧,唯他不受病情左右,方才有破身之感。
伴着雨声,那两人渐入佳境,沉鱼揽住那浮笙肩头,仰起身子,由他恣意冲撞,未及细想,快意势如潮水,涌入他心头去,害的他头脑里一片迷茫,不自禁的叫唤出声。突然一阵酥麻,穿过他背脊骨,直冲天灵盖去,沉鱼顿时浑身轻飘飘的,似成了一片飞羽,缓缓飘落,停在那浮笙手心,方才越发沉重,尔后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间,只觉有双手儿,解开他眼前白布,又同他擦净身子,着好裤子,把衣衫同他盖着。只听那人喘声未平,低声唤他「师兄」,轻轻亲了他眼角处,便躺在他身旁,就着雨声,拥他入眠。
弹指间已是七年。如今沉鱼带着落雁,又步过这树林,旧地重游,恍如隔世。虽然同是初夏时分,却已不复当年苍翠。纵然景色不复旧日,少时同浮笙点点滴滴,却越发清晰;明明落雁在旁,心中却是别个身影,连他自己亦参之不透。
那时浮笙该是想问,若沉鱼病愈,可否仍同他作伴;如今回想,好在当日未应承浮笙,后来离了他,亦不至于留恋,若不是决心割席,不知要堕落到何年何月。至于同浮笙的情分,当时十万火急,逢场作戏,岂能当真?此等颠鸾倒凤之事,趁未泥足深陷,亦应抽身为妙,正好了结一段孽缘;种种缠绵往事,由他随风而逝,最好不过。
沉鱼几乎不必多想路程,随心而行,已行到旧居处,一砖一瓦,同他少时无异,唯独物是人非。好在邻居大娘认得他,只道他回来长住,便说先前受逸清所托,为他打扫屋子,如今沉鱼回来,门匙便还他了。
院落虽无人居住,却似乎刚打扫过不久,花草一片生机,少不了邻居一番悉心照料。落雁随他入门,才行几步,便问:「这儿就是师兄旧居?」那沉鱼应了一声,望着院里新种的茶花,冒出嫩绿新芽,教他顿生怜爱,不禁驻足观看。落雁却不再前行,又问:「师兄要收拾许久?」沉鱼望望宅院深处,又望望落雁,苦笑道:「看来是了。」
落雁望了望屋外,便道:「那咱家去到处闲逛,黄昏时候回来。」便径自行出门口。那沉鱼刚要问,落雁人生地不熟,那晓得去那里逛?又怎么回来?只见那落雁摇着纸扇,左顾右盼,见个衣着寒酸的少年人迎面过来,便叫住他,与他一串铜钱,耳语了几句;那少年人满心欢喜,两个并肩而行,消失在街角处。
沉鱼目送那落雁远去,不禁慨叹,落雁年纪渐长,已晓得收买人心,为己所用;外头大千世界,教他心无杂念,守住自己一个,似乎不甚现实,只要他过得安乐,不生回宫之念,不沾旁门左道,也便随他去了。
沉鱼循长廊行去,路过当年同浮笙野合的凉亭,想起师父当日失望神情,忽地一阵心痛。这七年来,本想医病,却深陷欲海无法自拔,枕边的人儿如走马灯,记得的,不记得的,早已不知凡几。有念及此,不禁悄然落泪,更无颜面对恩师。
那沉鱼一路前行,一路思潮汹涌,不觉已行到自己房门前。他自知门后尽是当年丑事,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只见陈设依旧,平平静静,恍如南柯一梦。正对着门口有张圆桌,左侧纱帘半掩,帘后有道屏风,再里头便是张大床。沉鱼对这床再熟悉不过,自从病起,便在此同浮笙共寝了好些日夜;虽然床板旧的褪色,抚之似有余温。
那沉鱼坐到床上,只见床头斗柜上头有个盒儿,似乎未曾见过。打开一看,只见一块红布,垫了一方小小端砚,正是当年师父赠他的,盼他好好读书;沉鱼此行回来,亦是为寻此物。取出那方端砚,红布里掉出个物事,赫然是那草戒子。
沉鱼小心翼翼的捧起,趁落雁不在,又套进指头上。岂料那草戒指风干多年,稍稍用劲一推,便碎在指间。那沉鱼呆了一阵,默默行出花圃,把那碎片儿撒在土上,若无其事的回房去,心中却更是黯然。
只见那沉鱼又是一番寻根问底,翻出好些小时的玩意,近乎那盒儿底处,却垫了几本小时读的番书。他大约十岁时,同浮笙在利玛窦的学堂读过几年书,学了好些佛郎机话。当年还向浮笙夸口,若学的通晓,便同他去佛郎机游玩一趟;此时又取来细读,却看来好不生疏,字里行间,似乎认得,却又记不起来。翻了几页,甚觉陌生,只好放回原处,又合上盖儿,放到柜底一处角落。
收拾了好一阵子,那沉鱼每拾起一物,便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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