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骚和征服是男人的本性,他越不理,我越上心。
我老往学校跑,老桑就问,“你是不想来当老师啊?要不要应聘?哥们儿给你走个后门儿?”
办公室里也没其他人,我跟他开下流玩笑,“爷们儿倒是爱走后门儿,但你这个后门儿我可不想走,正面太磕碜!”
老桑是知道我取向的,他自认为自己安全,也不在乎,我们这受西方文化影响的艺术青年,对这种事儿挺开放。
老桑笑骂,“你这龟孙,我是看出了,老流氓进书院,假正经,实心想糟蹋我学生,以后可得防着你!”
“给你看出来了?!这下我动手得当心点儿!”
老桑当我开玩笑,我似乎也当自己开玩笑。
他问:“那你看上谁了?”
我一本正经的,“我看上马海了。”
老桑哈哈大笑,我也笑,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我俩吓一跳,老桑险险没刹住抽过去。
他受到惊吓,恼怒地瞪推门的人,马海站在门口,一张清秀的脸锅底般黑着。
老桑毕竟炸不死的老油条,端出老师的架子,数落他,叫他开关门轻点。
马海盯着我,一言不发走进来,将手里的文件袋和u盘给了老桑。
“桑老师,这是手绘课周作业,都交了。”
老桑皮糙肉厚不要脸,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默认马海什么也没听见,跟他交代了点儿班务,让他走了。
我莫名心不在焉,和老桑瞎侃几句告辞。
夹在少年与成年间的那张脸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他肯定生气了。
我这样想。
我一个大人,那样念着他的名字哈哈大笑,他不知前因后果,一定觉得受到折辱。
他的心很敏感,脆弱,透明。
他会怎么想我呢?
轻浮、低劣、老不修、看不起他、不知自重,或许还会觉得,小肚鸡肠,假装正人君子接近他,背后又拿他做笑料,实在下三滥。
我有些烦躁,心口堵着一团粘液,上了车,抽着烟开出校门,堵着的那团粘液愈加沉重,前面那些磨磨叽叽走不动的车都不顺眼起来。
我想到他瘦高的身子撑着白t恤的样子,清清爽爽,让人想到雨后的栀子花,天真地散发着迷人气息,却毫不自知。
烦躁一直累积到嗓子眼,堵的我快吐了,我想我必须回去,否则我会一路开着车窗骂大街。
出于对道路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的负责,我在路口调头回去,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把车开到他宿舍楼下。
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烦躁堆积得我胸口憋涨,让我必须用烟辅助把它们吐出来。
我不停拨打他的手机,仿佛一个神经病人,之后,我被拉黑了。
阳光慢慢暗淡,校园里渐渐热闹,傍晚时分,吃饭、打水、洗澡,年轻的ròu_tǐ们在校园里攒动,有一些不同性别的美丽ròu_tǐ们,也要一起出去进行灵与肉的补完。
路灯亮起,青桐的叶片仿佛搓手一样,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常绿松树被景观系的学生们修剪成奇怪的样子,随着风摇头晃脑。
我烦得要死,偏生这时脑中飘出一行诗。
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
真他妈不吉利!
这辆骚包的车一直停在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都好奇张望,保安过来看了几次,见是我的车,一开始没说什么,快到门禁时候,保安来敲我的车窗,我放下窗,给他递了根烟。
“等哪个女学生呢?”熟识的保安大哥跟我开玩笑,我一本正经地回他:“等男学生呢。”
他被我逗笑,我也笑,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说句真话有什么可笑的。
我俩闲聊着抽完一根烟,他说:“回吧,锁门了,要不你就停到车场,这儿晚上肯定不能停的。”
“行,我知道了。”
我发动车子,保安见我要走,完成任务回去了。
车没开出校门,停到了露天停车场。
我坐在车里,给他发信息,微信留言,告诉他我等了他一下午。
[信不信我还在等你?研究生楼前的停车场。]
疑惑自己为什么非要见他,烟抽得我嘴苦。
宿舍楼的灯渐渐熄灭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一间,只能看着那些灯,告诉自己,他一定住在还亮着的那些里。
[我不信。]
他终于憋不住,回了条消息。我捧着手机,心花怒放,如获至宝。
[不信你来看,我在车前抽烟呢,男生宿舍走廊尽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我。]
等了大概三分钟,他回了信息。
[我不信,我也不看,你走吧。]
看到回信我笑得呛了一下,这孩子真逗,“你走吧”三个字,分明告诉我,他信了,他也看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儿对你说,关于今天在办公室的事儿。]
[锁门了,你回吧。]
[我认识楼管阿姨,我给你开,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这条他回得非常快。
我乐不可支,靠在车门,耐心等着他,烦躁终于停止上升,并随着出现在楼角的瘦高影子下降。
月chū_yè幕,没有硕大的银盆,只有小小的,洒满天际的碎钻。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一阵一阵闪现,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远处的路灯照不到停车位,我在晦涩的暗夜里望着他模糊的脸。
“有什么事?”他低着头,不看我。
我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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