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说得不清不楚,白水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黄毛说的不错,周至曾经想掺和实业,搞了地皮建了工厂没开张就倒闭了。施工时出了事故,有个工人喝醉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钻进搅拌机睡觉,第二天上工了,搅拌机一开,就这么挂了。
施工安全守则没一个遵守的,要是闹大了不仅是赔偿金,工地肯定要被查,又要上贡。周至当时算了算得失,干脆停了这个厂,反正所有钱都是“借”来的,包括地皮也是。给了那个死人家属十万,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这个工厂的事只有白水和周至知道,周至是觉得这事丢人,他则是理所当然要保密。
黄毛这么一提,白水也想明白了,位置和时间都正确,除了家属不作他想。他只是不明白这伙人怎么和周至纠结上的,周至又为什么要叫他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人脉的作用就在这里,下面人怎么告也没用,头顶的网又冲不破。
不过,这么多人围着,他还有什么选择?被一堆人推推搡搡地上了面包车时,他想到周至那句“不行就跑”,忍不住苦笑起来。
工厂离地铁站不远,面包车开得中规中矩,白水还被塞了一件工装和安全帽,逼着穿上。那片废弃的厂房似乎出借过,修了路装了铁丝网门,平整了水泥地。他以为在外面转转就行,没想到黄毛推着他就往厂房里走去,在发现厂房的大门居然没锁时,他的心头开始冒出极为不好的预感。
厂房隔了一个两层,有一条狭窄的铁楼梯连接,白水被押着刚走上二楼,办公室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周至走了出来,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身后时,表情瞬间变了,“这些什么人?”
白水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周至,愣了下,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迸出来,比他思维更快的是在周至身后的林远行,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后退一步,怦得一声关上了门。
落锁声响起时,周至大叫一声,一拳砸在门上。
与此同时,白水的肩膀猛然被人推了一把,非主流们一起向周至冲了过去,手中还握着面包车上拿下来的撬棍。
周至有锻炼,但是再怎么锻炼,双拳也难敌四手,没两下就被打倒在地,拳头大脚棍子直接往他头上招呼,他双手抱着脑袋,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白水那时候真没多想,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扑到周至身上,砸在身上的攻击如同雨点船,周至的身体却滚烫滚烫的。他以为这下可逃不掉了,没想到办公室里林远行突然喊了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来了,保镖也要来了!”
混混们一阵叫骂,随着外面响起车子的声音,迅速收起棍子作鸟兽散,很快就跑出了厂房。
白水挣扎着爬起来,手脚还在颤抖,虽然皮肉伤少不了,但是比他想像中的已经好多了。周至扶着墙,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带人来找我的?”
白水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实在太巧了,根本没办法解释,他沉默了半天,问:“他们是谁啊?”
“你出卖我?”这句话周至说得艰涩无比,似乎不敢相信般,“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我的命!”
“他们说是那个工人的家属……”
“什么他妈的家属,他们就是伙地头蛇!”周至咆哮道,“你听不出本地话吗?!”
白水一头雾水:“他们没说过本地话啊。”
他不认为地头蛇会要命,一般这种人都是要钱,除非有深仇大恨,如果真被敲上了,有点钱的可能还会拼一拼,再上一层可能直接拿钱打发了,毕竟那点点要求对他们来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有需要时还能“合作”一下,对双方都有好处。地头蛇也不会真的惹急了这些人,毕竟有权有势的人不是摁不死他们,只是懒得摁而已。
“他们在我面前说的全是本地话!”周至一只眼睛肿了,神色狰狞,活像是要吃人般,“你是怎么回事?跟了叶东以后丢了魂一样!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都学了什么?你他妈还以为有谁会要你?你以为叶东能和你结婚怎么的?”
“我没……”
白水的辩解没能说完,挨了一顿打的周至愤怒之极,冲着他的脸一拳挥出去。办公室外是条长长的金属制阳台走道,另一边是栏杆,下面就是整个厂房一楼。他被打得往后退时,只感觉到栏杆那轻微的阻力,之后就是在眼中迅速靠近的水泥地面。
厂房隔出来的二楼并没有多高,不幸的是,白水脑袋受到重击,眩晕之中根本无法调整姿势,就这么直接正面落地。骨折其实没有声音的,或者说那时候的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胸口的剧痛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白水趴在地上,当然看不见趴在二楼栏杆边的周至,还有那伸出去的手。他呆呆地趴在走道边缘,看着一楼的白水抽搐着身体,一时之间大脑只有一片空白。当脚步声响起时,他才猛然想起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车呢!叫保镖过来!”周至疯狂地抓住林远行的领口咆哮,当他看见那张年轻的脸微微笑着时,似乎有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来,“是你叫我来这里,是你说不要带保镖的,是你说这时候来的……我没和你说过,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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