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字数爆的...
鸿亦兄你既然敢吃醋还不赶紧发动攻势
第38章 篇十三 樊笼(五)
出了秦芸的房间,任羲翎的头脑还是痛晕交加,半晌也缓不过来。
容澜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平第一次,任羲翎感到一股极度暴躁的怒火升上心头,他现在非常想扯着容澜的领子,对他狂吼怒喊。反正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羲翎了,就算做出什么事也不会显得太出格。
可他终究是做不到的,因为对方是容澜。每次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周身所有的气势都会瞬间颓靡下来。他不懂,容澜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把他压制到这个地步。
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欠了容澜太多。
任羲翎独自一人行在路上,混混沌沌,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中,他被一种不知名的暗示引到了那掩映在竹林之中的房舍。
他本没抱太多希望容澜会回来这里等他,然而当他在逐渐接近那房舍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应出了极为清冽的气息,独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这一来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不由得有些愕然。他混乱地在房门外徘徊许久,就像是上次在犹豫要不要进林中那间小木舍一般的近乡情怯。终于,他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那个穿着玄紫衣袍的年轻人正慵懒地倚靠在原本就属于他的窗边那张榻上出神,见任羲翎进来,神色稍稍一滞,随即慢悠悠地立起了修长的身躯。
容澜显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若不是眼梢还残留着一点尚未来得及消退的水光,根本看不出半个时辰前他还情绪大动过。他就那样站在原地,并没有主动向任羲翎走过去,也对,这才符合他的风格。
“你来了。”任羲翎稳声道。
容澜略显僵硬地干笑了一声,反问道:“跟那女人聊完了?”
“嗯。”
容澜并没有再追问两人都谈了些什么内容,也不清楚是已经猜了个差不离还是根本也无意知道,一时间两人陷入了颇为窘迫的景况,都开始掩饰般地轻咳起来。
任羲翎咳了两声,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一些说道:“那你再稍微等等,我……先去沐浴更衣。”
容澜似是对他这莫名其妙的请求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任羲翎微微一颔首,径自去了屏风后面。
其实也不是说他非得这个时候沐浴不可,即便在禁室被关了七日,身上也依旧还算整洁。他只是想借口拖延时间罢了,因为他现下还没有完全考虑好应该怎样面对容澜,尤其是在从秦芸那里得知了那些令人震惊的事实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无法再如同原来那样看那个年轻人了。
他思绪混乱不堪地泡在热水中,有点怀疑自己去找秦芸是否根本就是个错误,如今真的知道了那些他无时不在念想的信息,却没有一点满足感,反而有种内心越发空虚的感受。就像是好不容易被开了胃,食物却又远远不足,令他渴求更多而不得,肚腹抽搐得痛苦不堪。
他的视线聚焦在屏风上的某一点,仿佛这样就能凝望着那个他根本看不到的身影。他明白那个人就在那里,只是不晓得是否也在同样凝望着他。
那一刻他非常想认真看一看那双似乎能勾人心魄的眼眸,想要将那双眼睛的每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印在自己心里,永世都不被磨灭。
他在浴桶中磨蹭了许久,直到温热的水都流失了温度,变得冰凉刺骨。他念想着容澜绝对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换了一身干净衣装,确保全身上下都整理得一丝不苟之后方从屏风后出来。岂料刚从屏风后转出,便正正对上了容澜望过来的眼神。
容澜他,究竟这样看了多久?
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任羲翎。只见容澜从容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随意道:“好了?”
“嗯,”任羲翎低低应了一声,稍作思索后,开口应答,“不若我们去后园吧。”
后园是他们尚为少年时最中意去的地方,那里非但栽着天行门独有的遒劲古柏与细软的草地,还是整个门派中能够欣赏到最美夕阳的所在。此刻才将将过了正午,自是没什么晚霞可看,不过那里却是现下最适宜他们的地方。
毕竟那里,实在是见证了太多,承载了太多。
两人许久未曾有过如同眼下这般并肩而行,似是有意疏远,却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向对方稍稍接近了几分;状似亲密,而又无从消除身间那点望不见的隔阂。容澜的衣装在天行门中本就太过刺眼,曾经两人又有过不堪启齿的传闻,走在一起引来众人阵阵侧目。
这种紧张的状态并不好受,他们只感到全身的动作都极其僵硬,待到终于逃离了众人视野,来到后园那片他们熟识的古柏旁的草地时,二人皆已感到身心俱疲。
“许久没来过这里,还真是有点怀念,”容澜出神地凝望着那棵柏树以及周遭他们曾一同嬉闹滚过的草簇,如今那里都已经被寒凉洗刷成了萧瑟的秋草。他的语气虽平静,却亦缠连着些隐隐的凄清,“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讲么?”
任羲翎缓缓道:“七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你还记得么。”
容澜瞳孔稍稍一缩,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旧事何必重提。”
任羲翎没再答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与他不过咫尺之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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