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还在大哭大闹,一直哭诉自己命多苦啊,自己为周家做出多大的贡献,为了生儿子,把身体都给糟蹋了,现在连重活都没法做。这周老二有点钱就开始嫌弃她不会生儿子了,等等,不一而足。
周老二实在头大,踢了他大女儿周荷花一脚,“还不快点把你妈拉起来,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很好看?”
周荷花和周桃花两姐妹虽然也不满周老二突然给她们带了个弟弟回来,但是畏惧于父亲,还是磨磨蹭蹭的把金秀拉起来,“妈,走啦。我们回屋里。大家都在笑话了。”
“怕什么,他周老二做得出,难道我就说不得了。”金秀又跳又叫,生怕院门外的一圈人听不见。
“闭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话都不听人说话,你就在这里号丧啊!我还没死了。”周老二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那张桌子都快被拍散架了。
“喂,周老二这个小孩不是你生的吧,就你这熊样也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孩子。这小孩都五六岁了吧,周老二难不成你拐卖人口!”一个泼皮无赖假装一脸正经的围着小孩子转了一圈,然后不怀好意的大声的说。
这话就似一滴水进了油锅里,噼里啪啦的炸开了。大家都纷纷说道:“周老二你在哪儿买的娃娃,给我介绍一个嘛。”
“周老二,你龟儿子拐卖儿童喔。”
“想儿子想疯了。”
周老二似是有点慌张,但是很快掩饰了下来。“爬开点,我说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你们管的宽。死婆娘,你还坐起干啥子,还不快点起来。”
金秀似是被这泼皮的话给惊醒了,赶紧爬起来,连拽带拉的把泼皮给赶出堂屋。“给我滚远点,我们屋头的事,管你屁事。”
凡文知瞧着那个小孩,长的很好,五官秀气,虽然穿着一身很糙的衣服,但是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没有流鼻涕。凡文知对这小孩挺有好感的,因为他是这镇上第二个这么干净的小孩子。至于谁是第一个,那还用说,自然是他凡文知了。
小孩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很可怜,也很惹人疼。这小孩一看就不是周老二能生的出来的,更不像是小地方长大的孩子。很有可能他真的是周老二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周老二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大声的嚷道:“这就是我周老二生的儿子,你们看不过眼啊!有本事自己去生一个。”拿着门口的扁担,就开始往外面赶人。
凡文知跟着人群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拐来的小孩子,也许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吧。到那时候谁还会记得这小孩子的来历有问题。只会说这是周老二家的儿子之类的话。
到了家,凡文知的情绪不太好。先是被罚站,接着又看了这么一出家庭lún_lǐ剧,凡文知多少有那么点郁闷。
餐桌上,凡文知用筷子戳了几下米饭,没什么胃口,最后还是开口说道:“爸,你知道周老二带了个小孩子回来吗?听别人说是周老二从外面买回来的。”
“别人的事情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我今天遇到你们幼儿园老师了,她说你又在幼儿园里欺负小朋友。”瞎子头也不抬,平静的说道。
凡文知撇了下嘴,没想到水桶腰还是个爱打小报告的。对此,凡文知认为水桶腰老师不光教学水平不行,现在连人品也有问题。
“那只是个意外而已。爸,你就没听说周老二家的事情。他们都说周老二往年不到春节不会回来,这次这么早就跑回来,听说连工资都没结算,肯定是心里有鬼。”
“吃饭,别人的事情少管。”瞎子不假辞色,似是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说起这些龌龊的事情。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凡文知不屈不饶的追问。他之所以再而三的问起,就是因为大人们有更多的消息来源,尤其是瞎子老爸,说不定就有什么内幕消息。再有,他对那个小孩子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不过瞎子是打定主意,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似是有什么忌讳一般。凡文知想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可说的。还是因为自己太小,瞎子老爸觉得自己不该过问这些大人的事情。
当天永安镇都沸腾了,可能所有的人家在当天以至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所讨论的话题都是周老二家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大家议论纷纷,都说周老二的儿子肯定是买来的,虽然当事人否认,但是架不住大家丰富的想象力,以及流言的力量。
买卖人口,在电视里见过,在外面听说过,可是活生生的就发生在身边的这可是第一次,想想看,这能不让人激动吗?周老二每每走出家门,都会有人追着他问:“周老二,你儿子好多钱买来的?还有没有,要不我也买一个。”
“滚!”周老二在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决定还是先回城里打工。至于男孩就留给金秀照顾。还有外面那一摊子烂事,也让金秀去应付。反正金秀就是个泼妇,那些人才不敢在金秀面前撒野。
整整一个冬天,都没见到周家的新儿子走出家门一步。但是即便这样,这件事情的热度在永安镇也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谁让永安镇又小又偏僻了。平时了不起也就是西家的鸡被偷了,东家的牛发疯了。突然来了一个买儿子的新闻,对于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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