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得到消息迎出来陪同视察的安阳郡郡守瞿永安道:“这大坝六日之前便溃坝了。”
贺泓勋惊呆了,道:“可是,这大坝如此结实,如何就溃坝了?”
瞿永安道:“都是几十年的老坝了,年久失修,溃坝也在情理之中。由于每年的水利拨款都拨往德阳郡,年年我们向朝廷要求拨款,可政事堂都说没有钱。所幸,今年溃坝没有百姓伤亡,这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剑锋听到钱,就开始头痛了。上一世的时候,基本上不存在这个问题,钱都是寄一部分给父母,剩下的就自己花了,不用担心没钱的问题。可是,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在缺钱,开始买粮行的时候甚至要偷后妃的首饰卖钱。后来由冷书澈等人赚了钱,楚剑锋自己花钱是不用担心了,可国库一直都没钱。国库没钱,一方面是大楚国连年战争,工商业又不发达,主要还是要靠农业税,可为了休养生息,朝廷进行了减税,所以税源本来就少;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官员中贪墨的不在少数。楚剑锋还没有能力全部治理下来——开玩笑,21世纪都还没有一个国家解决了的问题,指望他在这个不知民主为何物的时代解决,那是太不现实了。所以,楚剑锋将宫库独立出来,至少一方面保证自己有钱可用,另一方面保证国库没钱不能赖上自己花钱太多。可尽管这样,地方官员凡事推到朝廷不拨钱,楚剑锋还是无计可施。
贺泓勋却仿佛对这一段河道很感兴趣,特意找了一根长棍子跑到河边,插入水中,又和河边立着的标尺比较。楚剑锋不由得担心他,连声让他小心点,别掉下去。
离开安阳大坝的原址,瞿永安邀请楚剑锋道城里小憩,贺泓勋却道:“皇上,草民打算再往上游看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楚剑锋道:“好,朕就跟你走。”又对瞿永安道:“你就不用陪着朕了,朕可能还要回到德阳郡灾区去,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支走了瞿永安,楚剑锋一行人顺着河道又向上游走了一阵,贺泓勋道:“皇上,不用再往上游走了,我们折回德阳去。”
楚剑锋问:“哦,难道你发现什么了?”
贺泓勋摇摇头,道:“回去德阳再看看吧。”
回德阳的路上,贺泓勋仍然是不停地停下来查看水位,而且还用上了那根棍子插入水中。楚剑锋很好奇,问道:“这些水位我们来时不是看了么?这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变化不会太大吧?”
贺泓勋道:“其中有蹊跷。皇上想听么?草民单独跟皇上说说?”
楚剑锋道:“好。”便要屏退众人,可那些随从哪里肯,尤其是两个贴身侍卫,说什么也不干。也对,这儿是荒郊野外,谁知道贺泓勋是不是刺客呢?万一他趁人不备将楚剑锋推入河中,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楚剑锋自然理解,便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安阳郡去休息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屏退众人,单独聊聊。”
贺泓勋想了想,道:“不如去德阳郡吧。草民家住德阳郡,皇上不嫌弃,可以去草民家中。”
楚剑锋道“也好”,便一同快马加鞭,往德阳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到了贺泓勋的家,却没有见到贺成鑫,家人说他一直坚守在抗洪前线,没有回来过。这几天,由于用上了沙袋,德阳郡的河道决口逐渐堵上了,贺成鑫又一路往下游去指导抗洪了。
贺家人口众多,在当地应该算是个中上水平。进入贺家的院落,却见到各种各样的标尺、铁锹等与洪水有关的东西,还有随处可见的河图。
楚剑锋道:“你们家还真是世代治水啊!”
贺泓勋道:“皇上,您不知道,这是源自贺家好多代之前的一位老祖宗的梦想。”
“梦想?治水的梦想?”
贺泓勋道:“是的。那位老祖宗以前是水部司的官员,后来被陷害被革职,郁郁不得志。他对治水到了痴迷的地步,可惜当时连玉带河的全图都没有,对治水没有太多的了解。于是,他规定要求后代不得分家,每一家的孩子在孩提时就要学画河图,学习水利,然后挑选最有天分者继任家主。贺家世代家主都只负责研习治水之法,不事生产,其他各房则共同养活家主一家。如有违反者,逐出贺家祠堂,不得入祖坟。”
楚剑锋听了,肃然起敬,问:“敢问这位老祖宗的名讳,家中可有他的牌位?朕想为他上炷香。”
贺泓勋道:“老祖宗单名一个丛字,在家中正堂便供奉他老人家的牌位。”
而旁边贺家的人听说皇上要来给老祖宗上香,那早已吩咐下去准备了,于是楚剑锋洗手焚香,为这位水利界的先驱贺丛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他上了香,郑守义等陪同而来的人自然也少不得要上香。周围的贺家人个个都眼含热泪,高呼万岁。要知道,他们家这种习俗一直被人视为怪胎,只是碍于祖训不得不遵循。今天,见了楚剑锋亲自上香,便觉得这数代以来的坚持都值得了,获得了大楚国最高统治者的肯定,贺家再也不是怪胎,而是受到皇帝尊敬的家族,这怎能让人不热泪盈眶?
上过香,楚剑锋跟着贺泓勋到了一间房里,里面照例也是许多河图和各类与水利有关的器具。但楚剑锋无暇关注这些,他更关心,贺泓勋看出了什么蹊跷。
贺泓勋也不隐瞒,直言:“草民以为,这场洪水与安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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