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娓娓道来:“此块伏羲玉简取自成纪,不止佩戴于身法力翻倍,更重要的是——能让已失肉身的天魂附体于上,永久不朽!”
上巳曾经说过自己的寿命没有多久!为龙看着那一块玉,眼睛都看飞了出来。“夫君归宁之时,我自交到婆婆手上。”她道。
我顿觉天塌地陷。她走了,眼光不曾看我一眼,因为我已经败得一塌涂地……我抓住为龙的手:“你不会答应她的,对不对?!”为龙拥我入怀,颤声道:“阿离,我娘……而且青帝的传承关系到天下……”
上巳幽幽叹了口气:“那公主将会是不错的母亲……青帝为救世而生,不可血脉断绝。”
我的泪在他身上奔流成河,却撼动不了他一分。
我回到老师家,变成一条蛇,躲在小地洞里冬眠,阿爸来看我,左找右找半天。
“玄燕啊!”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我在洞中一动不动。“鸟津君也成亲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只知道下一次我出去的时候,原先的师兄已经有二个儿子,二儿子学会走路了,在我面前跑着,如蝴蝶般蹁跹。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你的阿爸已经死了,你是最后一个幻顿!”白老苍苍的师父对我如是说。“生命的存在不止是了繁衍,有更重要的意义!”我转身,闭目,摸摸那孩子的头:“叫……师父!”小家伙弯起黑黑的眼睛,乖巧地道:“师父!”“这样也算是幻顿有后。”
我给师父一个回答,师父还我一声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就这样有了生命中的唯一一个徒弟——呼和毕为,汉名刘青牝。有他承欢膝下,再不冷清。
“师父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师弟啊?呼和一个人好寂寞……”某天,他趴在阳光下睡得迷迷糊糊,梦喃道。“永远不可能了,因为我爱的那个人,不会……”我看着南边,天边还是草原,一时泪如雨下。
“夕雾君……”忽然有人用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唤我——这是我曾经在日本使用过的名字。我回头,看到鸟津君披着一身阳光站在身后。
他的人离我如此之近,只轻一起身,我他手就可相触,他的心离我如此之远,再过千百年,我也不会爱上他。
“你终于醒了,我没能在你沉眠之前向你表白,总算是在你醒之前失去了妻子……”他向我伸出手,此时他的手离我只有一寸,“我们都是渴望光明的人,我懂你!”
我和他的相遇始于俄国的入侵:为了筹钱,许多贵族离开蒙古来到日本当相扑手,我的父亲也在其中,我出生在日本,也成长于日本。小时候阿爸常抱了我看星星:“那颗星星的下面就是我们的故乡。”我眨巴着眼睛:“为什么要回去啊,日本这么好!”他摇摇头:“可你知道我们的故乡像什么么?”“像什么?”“像火焰,你要永远记住,我们蒙古的名字,来自蒙古克与歌乐,前者是永恒,后者是火焰:草原的儿女,永远如火焰一般光明!那怕环境再艰难,我们也不会放弃心中的信念!就算战死沙场,心中永恒的希望也会被勇敢的灵魂带上长生天:那怕是放弃生命也不能放弃光明!这就是我们名字的来历,民族精神的寄托。”
他在我小小的手心中写下这两个符号,蒙克歌乐:“我的儿子,你要在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前学会写它们。”
于是我知道了,光明比个人更重要的存在。
我14岁那年,京都出了一件大事:莫府将军的嫡长子——鸟津火,得了一种怪病,据他自己说“我是得了光明缺乏疾”。我心下一动,跑到他病床前念了很多从阿爸处听到的传说,他的眼睛一天天明亮起来,后来我就得了好多赏钱!
他的眼睛看着我时最亮,他对我说:“我喜欢你,留下好不好?”
我摇摇头:“喀尔喀还为人所占,我要回去,先学本领,再为部落而战!”
可叹少年时的豪情壮志,最终还是烟消云散。鸟津君长叹一句:“你为何不说话?对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么……”我点点头:“只是命运弄人,非你我二人之错,他日有机缘,我会还你痴等多年之情,只是……”
“只是相守是万万不能!”他替我说完未尽的话,仰天大笑而去。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草原上花大多已尽,就是有不尽的,也不过几残瓣沾在茎上摇摇欲坠罢了,他就在这里的背景中远去,消失在天际。
我一眨眼,一滴晶莹的泪水掉了下来,落在一个人手中。那手干净修长,泪水落在上面,似乎发出了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既然为那人哭了,为什么不跟去,两个人在一起,纵是伤心也比一个人好些……”我不管不顾,扑入为龙的怀抱:“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让我跟着!”
他很紧地抱着我:“你啊!”
“你……是来……”“呵呵,为龙妻子病逝,又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用再担心后继无人了!”师父抿着胡子笑道。“真的么?你不走了,无论是我到关中,还是你来漠北,只要在一起,都可以,可以。”我抱他死紧,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他竟一言不发,我抬起着,伸手抚开他额前的刘海,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坚定,只有迟疑与歉意。“为龙……”“你不想……以为我和巽儿没有爱吧……”我咬了一下唇:“那你就留下陪我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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