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严庄倒有些许的失落,毕竟这是他履任京兆尹之后第一次办差,想不到还是没能完全展露出自己的手段来。不过,他也知道,此事绝不能迟疑,万一走路了消息,让长乐公主一党销毁证据抑或是逃散,那就不是无法完全展露手段的问题了,而是出了大篓子。
数百步骑风驰电掣,很快便将位于太平坊的长乐公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平坊里的住户不是朝廷高官便是勋臣贵戚子弟,骤闻兵马入坊,人样马嘶,都吓得不轻,但发现军兵们围了长乐公主府以后才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谁都想不到,看起来一向与世无争的长乐公主居然也有被抓捕的一天。
坊中各府的人,不少都趴在门缝里偷瞧着外面的形势。很快,便有眼尖的人发现,此次来拿人的,并非以京兆府的不良人主导,而是货真价实,披甲执锐的神武军精锐。
如此,问题便来了。众所周知,神武军只负责长安的治安巡查,抓捕官员一事从未参与其中,今日突然破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事吗?这些人就算想破了脑袋怕也想不明白,竟是长乐公主勾结河西商贾意图行刺秦晋。
神武军赶到时,长乐公主正指挥着奴仆烧毁信笺,但奴仆们手忙脚乱的,灰烬与纸张被没来由的旋风刮得满院子都是。
长乐公主府的烟漆大门虽然厚重,但在神武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一人难以环抱的巨木几次冲撞,大门便如破絮般不堪的倒了下来。神武军劲卒一拥而入,长乐公主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被逮捕了。
见到长乐公主完好无损的就在眼前,严庄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怕长乐公主畏罪潜逃或是畏罪自尽,看来还是高估了这个天家贵女。别看她的地位是与生俱来的,但脑子却未必一同俱来。
“你们,你们要造反吗?我乃是长公主,谁敢无礼,活腻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反倒将严庄逗笑了。
严庄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老鼠戏猫的笑意。
“无礼?,便无礼了,你能如何啊?押回去!”
以往抓捕这种身份地位显赫的嫌犯时,大都会避开人多的街市,并用篷车载走。但是,严庄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非但没有避开行人众多的街市,并且还用了木笼囚车。
长乐公主何等身份,竟被塞进了木笼囚车,口中咒骂,拼死挣扎,奈何她终究只是个女子,如何敌得过如狼似虎的神武军劲卒呢?
呆坐在木笼里的长乐公主心底里泛起了阵阵绝望,伴随绝望的竟还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再也没有活命的可能。
现在长乐公主唯一庆幸的便是驸马没有与之一同被抓,她只希望驸马能够躲进兴庆宫,也许求了父皇还有活命的机会。
很快,严庄发觉没了豆卢湛的踪迹,心中便有些恼怒,心道这厮竟机灵的很,没有回来与长乐公主一同陪葬。不过,他并不担心,长安各门早就被封锁了,豆卢湛又一直在城中,就算一寸寸搜,也将其搜了出来。
豆卢湛与那些河西商贾勾连不浅,到了此时此刻既然已经抓捕了长了长公主,就没有必要再放长线了。
在几个不良帅的引领下,神武军劲卒包围了河西商贾们汇集在一起的会馆,那些河西商贾们似乎也没料到事情败露的会如此之快,十有七八都被一网成擒。
商贾毕竟是商贾,他们并没有死士敢于赴死的勇气,被军卒包围之后,不少人当场便求饶,希望能够以交换情报换得免罪。
严庄冷笑了两声,*无情,商贾无义,指望他们成就大事,那些天家贵胄们也是蠢得可爱了。
大手一挥之下,所有滞留在会馆内商贾,不管是不是来自河西,一并统统抓走,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如此一来,闹的动静更大,居住在河西会馆内的商贾大约有百十人,如此大规模的抓捕,想不惊动附近的百姓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严庄的目的就是造足了声势,以威慑那些还在谋划着不法之事的魑魅魍魉等一干小人。
抓捕过后,第一要务就是在第一时间展开审讯,审讯的第一个目的则是找到豆卢湛的下落。豆卢湛显然是个比较精明的人,他在发觉事情败露以后,并没有回到公主府,而是第一时间躲了起来,至于此人能躲在何处,严庄相信,那些来自河西的商贾们或许知道答案。
所谓审讯可绝不仅仅是有问有答的形式,不管囚犯们态度如何,进了大狱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杀威,几棍子、几鞭子总是难免的。许多人商贾都自问与朝中有司官员牵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每年送的金银远远超过他们的俸禄,为得就是有这么一天会得到相助解围。
许多人都在此时要求送信出去,告知家人下落。严庄岂能给他们这种机会?如果他们所犯的是一般罪行也就罢了,参与进谋刺秦大夫的计划中,还想脱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态度最嚣张的十几个商贾被打的皮开肉绽,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豆卢湛的下落。一开始,严庄还以为这些人在嘴硬硬挺,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除了个别几个人以外,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豆卢湛是何许人也。
登时,严庄明白了,豆卢湛是个精明人,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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