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岳子安,那十五岁的孩子,闪著坚决意志的眼眸,确实让自己难忘,在提防外又多了一丝作弄心思,逼他服下了淫蛊,从此受制於己一生。
随著他一年年的长大,青涩的身子也变得淫靡诱人,但那样坚定复仇的眼神,却不曾变过,甚至是单纯得让人著迷。
渐渐有了独占的心思,想让他的眼里印著自己,不论身体或心,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占据,即使是逼迫屈从,也想把他囚禁在自己怀里。
他轻柔地吻过岳子安的唇瓣,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这样温柔以待,他不想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使是岳子安本人。
毕竟,身处在复杂诡谲的宫廷皇室中,掩饰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保护,所以他待岳子安一样同於下属,严厉狠决,不容宽待。
他看向西焰的方向,心想自己若不是在这般处境,是否就能够不再作戏?
但一离开那争斗的漩窝,失去权力的自己,还能够拥有这人,有机会得到一颗真心吗?
还是连屈从假意的柔顺都会失去,只留下愤恨不屑,连一抹目光都不会停留呢?
甚至还有一点恐惧,不管自己做了什麽,这人心里只有利用自己报仇,没有半分情意。
慕容灼看著眼前逐渐熄灭的火焰,心绪纷杂,想不出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得到渴望的温暖柔情。
他抱著岳子安,舍不得叫醒,就这样一夜无眠,直到天亮雨停。
13 放逃
燕王痴迷地看著眼前的龙袍,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那明黄色的丝绸,顺著金丝银线所绣的五爪龙形,想像自己几日登基後的风光。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後,却又紧蹙眉头,尚未收到东霖宇文轩的文书与慕容灼的首级,让心头多了几分疑虑不安。
但环视四周,都是自己的亲信,再说太子被擒,皇兄又无其他子嗣,皇室宗亲中再也没有人势力比他更大,这皇位只有他有资格来坐,心中又是安定许多。
心下一喜,便叫太监服伺他穿著龙袍,戴上那垂著十二玉旒的冕冠,威风骄傲地看著一切。
「启禀王爷,有人偷袭宫门,意图闯入寝殿内庭。」
「什麽?哪个人敢这般不要命了?」
「夜色昏暗,实在是看不清楚何人,只是领头之人的身形,看来有点眼熟。」
「再去探看仔细,调上百名亲兵,守卫此处寝殿。」
「是。」
那亲兵统领慌慌张张地领命而去,燕王在内室焦急踱步,远处隐约传来刀剑相交的声响,宫门夜斗越演越烈,但怎麽也想不出来袭的会是何人。
再过片刻,那统领又进来禀报,声音颤抖,断续说道:「启禀王爷,领兵的人是……太子殿下……」
「胡说八道什麽,太子分明被东霖宇文轩所擒,就算逃脱,也不可能比大军还早回国。」
燕王大声斥责,心里却有万分不解,统领低头不语,转身出去领著士兵守卫寝殿门口。
打斗声越来越近,燕王抽出随身佩剑备战,百位士兵团围守住门口,刀光闪闪,在夜里更显肃杀无情。
明亮的火炬群,慢慢靠近,数百铁甲士兵的脚步声震碎夜的宁静,那人终於来到门前,身後跟著无数禁军,朗声喝道:「放下武器投降,不然以叛国死罪一论。」
那人身穿明黄衣袍,头带玉冠明珠,剑眉入鬓,神情不怒而威,气态华贵不凡,正是西焰的太子慕容灼。
眼看燕王亲兵并不後退投降,禁军卫尉踏步向前,吼声说道:「好大的胆子,敢违抗大子命令,还不放下武器求饶?」
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投降,有人往後看看燕王,有人往前探看太子模样,忽然有人丢下兵器,跪下说道:「太子殿下饶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连燕王都怔愣住,瞬间卫士们丢刀弃剑,跪成一片。
慕容灼走上台阶,门口前的人潮退了开来,燕王从内走出,看到眼前这人,又惊又怒,说道:「怎麽可能?」
慕容灼下令禁军将他围住,说道:「皇叔,你弑兄篡位,不知该当何罪?」
燕王脸色灰败,却仍勉强说道:「何来弑兄篡位之说?你父皇是病重驾崩,而外传太子你被东霖所擒,是朝中大臣为了西焰著想,才推举我继位大统的。」
「那皇叔也不必急著到宫里穿上龙袍冕冠,难道不应该先来救侄儿我吗?还是已有篡位之意?」
燕王沉默以对,任人脱下龙袍冕冠,慕容灼又再说道:「来人,押解燕王到天牢,静待廷尉审理。」
燕王甩开禁军,说道:「不劳费心,我自己会走。」
慕容灼做了个请的手势,燕王昂首走过,低声说道:「你这假货可别露馅。」
慕容灼低语回道:「不劳皇叔担心,六年前的帐,侄儿会一并奉还。」
燕王瞬时睁大了眼,紧握拳头,心中惊异万分,六年前一事已被人查出了吗?
「让人好生伺候,可不能亏待了皇叔,以免让人参上我不敬尊长之名。」
慕容灼嘴角扬起,正是一抹邪笑,让燕王看得胆颤心惊,心思一转,难道二十几年前的皇室密闻竟是真的?
待燕王走後,慕容灼立即招了杜兰卿进宫,要他向东霖散布消息,西焰太子已回国继位,燕王夺位失败,入狱待审。
三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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