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跟在他身侧,老实地回道:“只听说是武林盟来的人,一位姓幕的公子。从几月前的酆州比武大会那时对教主一见倾心。因那时教主等人隐匿了身份,他寻了许久,今日才找到了这里。”
右护法不解:“姓幕的?”
前面又派人来催,他头疼地道:“长老还在等着,你先去书房找,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手脚快点。”
两人快步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屋顶上,众人都在寻找的江雪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一手抵着头,面无表情地远远看着花园里的一株桃树,一动不动,像在发呆。他听着几人在下面的房间四处找他,恍若未闻地继续一个人发着呆。
不多时,那阵寻找他的脚步声便匆匆地离开`房间了。
阳光正是和煦的时候。江雪漠然冷淡的五官被披上一层薄光,像是日光下也化不开的冰。
他可以一个人就这样呆坐一天。什么也不干最好。
脚下再次传来房门被推开的轻响。
那些人找不到他,大概也只能四处反复地查看。江雪重新换了个姿势,心下思索要不要换个去处。只听脚步声在房间里踱着步,那人走到了窗户前面,正好是靠近江雪的这一面墙。
江雪刚要起身,窗户随之被人打开了。他皱了皱眉,这些人怎么懂得找到这里,下次他便不好再藏了。
那人开了窗,像是早有经验似地向上一攀。纵是他身手利落,双脚刚落上屋顶,也只来得及见到一抹白色的衣角,从屋檐飞掠下去,快得像是白日里的幻觉。
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注意不到。
江雪快速跃下屋顶,心中诧异那人好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方位。他避开了那些四处匆匆地搜寻他的人,想重新潜回自己房间,又觉得不妥,肯定又有人会到房间里找他。
他脚下一顿,挑着没人的路,到了院子里另一个冷落了许久的空房间。
这里是以前的左护法住的地方。被空置了这些日子,平日里四下僻静,是少有人来的一个去处。
江雪心里有些怅然。他前脚刚关上门,后面便传来了右护法毛毛躁躁的脚步声:“教主,出来吧!长老不找你了!”
诓他呢,不找他还到这处来干嘛。江雪心里渐渐烦躁起来。右护法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还得去找个地方躲他。
他站在门后安静地等右护法走开。此时从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背后一个身体靠了上来。
有人!
江雪背后一凉,立刻挣扎起来。这人刚才竟然一直藏在这里,他还没有发现!一种未知的惊惧瞬间攫住了心脏,江雪用尽力气想要挣开身后的钳制。或者,只要碰到那扇门、发出一点声响,门外的右护法就会有所察觉……
“苏苏。”
背后的人突然开口了。
一片寂静里低沉温柔的声线,刚才还剧烈挣扎的江雪瞬间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了。他在心里被翻来覆去地念了许多遍,反复地念,念到心口发疼,停不下来。明明是不是真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听在耳中,江雪心里酸得像是吃了三月里的青梅子。
“苏苏……”他再叫一声,江雪的眼睛也发酸了,眼泪立刻不听使唤地涌了上来。
右护法刚走到门口,就又被人唤了回去。
房间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背后的人把僵在原地江雪转了个身。江雪还没准备好,眼泪一直在掉。他皱着眉,拼命地拿手背去揩,带着哭腔问他:“你去哪了啊?”
一只温暖的大手帮江雪抹掉泪水,江雪很不想这么没出息,但是越哭越止不住了。他的眼眶哭得通红,衬得一张脸越发的苍白。
他有点手忙脚乱地给江雪擦眼泪,后来发现江雪越哭越凶,只好把他整个人都搂到了怀里,轻轻地摇晃着他,怕他一下子哭得太厉害。
江雪隔着泪水看他的脸,越哭越收不住。边哭便问他:“怎么还长胡子了啊……”
几月不见,他整个人好像变了许多。肩膀看起来比之前更宽了些,气质变得英气沉稳,蓄了一点胡子,很有几分肃然的意味。
“苏苏不喜欢便剃了它。”每个字都温柔而熨帖。
到后面江雪都哭出了声。整个人哭得抽抽搭搭,像是要把几个月来的委屈一股气全都哭出来似的。
他将江雪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纵容:“哭吧,哭吧。”
“以后苏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人能管你,”他安抚地顺着江雪的背,带着刀茧的手掌动作轻柔 “我们不做教主了,好不好?”
江雪眼睛和鼻头通红,眼睫湿漉漉的。大哭一通后嗓音也变哑了,听起来气息弱弱的:“真的?”
“真的。”他揉揉江雪的头。
江雪红着眼圈,抓住他的衣襟让他弯下腰。他哭得气还没喘匀,小眉头皱着,脸上带着泪痕,“嗒” 的一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轻轻的一下,好像是直接亲在了人的心上。
这下换成左护法的眼睛有点发酸了。他忍不住又把抽泣的江雪抱进怀里,吻去他脸上的泪水:“苏苏……”
这次他再也不想放开了。
他牵着江雪回房间。用湿帕子替他擦脸。
右护法在外面敲了门进来。江雪背对他坐着,把脸仰起来让左护法替他敷眼睛。听到有人进来也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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