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看向一旁许久未做声的佐林:“对了,阿林,既然有人给你送吃的,那我就自己先下去吃了,你可要好好吃午饭,一日三餐很重要,可不能再像前阵子那样三番五次的昏倒了。”
佐林点点头,许幕远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又和许幕远客套了两句,莫叔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大门刚关闭的下一秒,许幕远就转动轮椅朝佐林靠近,先前遍布于脸上的柔和神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责备:“前阵子三番五次的昏倒?难怪这段时间你看起来病怏怏的,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佐林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着还泛着屡屡热气的汤面,淡淡道:“没必要。”
短短三个字让许幕远的心口微微一窒,他本以为他们的关系稍微改善了一点,没想到还和从前一样。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在一厢情愿,佐林从未对他敞开过心怀,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呼出来,许幕远将手盖在佐林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吗?”
佐林摇摇头,面上无一丝波澜:“我说了,都是迟早的事情。”
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许幕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早上徘徊在心口的那阵阴郁的心情又开始缭绕升腾。
——什么时候起,佐林已能完全左右他的情绪了?
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许幕远现在可谓是又气又无奈。可他能怪谁呢?如果不是自己以前犯下太多的过错,他也不会和佐林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沉思片刻,许幕远刻意缓和语气,揉了揉佐林的手心,轻声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好吗?要不然我会很担心。”
佐林动了动嘴唇,许幕远本以为他会说话,谁知到最后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面上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许幕远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将勺子塞进佐林的手中,他说:“快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许幕远都待在办公室没有回去,两人一个看杂志,一个工作,互不干涉,就这样看似安稳得持续到夕阳西下,佐林这才推着许幕远离开。
许氏企业和其他公司不同,大楼里并没有安置董事长的专乘电梯,所以佐林得和其他员工一样坐公共电梯下去,也因此无法避免一些情况。
由于是第一次见他们的董事长推着一个男人出来,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a城出名的大人物,路过的员工纷纷投以或好奇,或惊疑的视线,有的甚至交头接耳,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许幕远和佐林就是在这些目光的洗礼中,视若无睹的离开公司的。不是说他们有多置身事外,而是面对有可能成为谣言的闲谈,最好的办法就是平心面对,一些事,表现得越激烈就越容易让人生疑,平静得对待反而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最多只当作饭后笑谈。
在这点上,两人都表现出一种不需要言明的默契。
回到家,佐林还和平常一样洗手做饭,许幕远也进到厨房打打下手,布丁围在佐林的脚边直转,期望得到主人的注意,不过很快就被许幕远提着后颈扔出去了。
吃完晚饭,又看了会儿电视,临近睡觉的时间,许幕远躺在床上,佐林则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回荡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佐林脱掉最后一层衣物,前脚刚跨进浴缸,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没有任何支撑物的他双腿一软,迅速栽进水里。
热水急速冲灌着耳鼻喉,佐林挣扎着坐起,上半身趴在浴缸边缘,不住地喘着气。
——刚才他居然又晕倒了,要不是反应快,估计会成为第一个在浴缸里被淹死的人吧。
佐林惊讶得发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自我调侃。
呼吸逐渐转为平静,眼前却还是有些晕眩,佐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不敢乱动,只能向后仰靠在浴缸边缘,等晕眩感过去再洗澡。
眼前的景物在呈波浪状扭曲,真是越看越晕,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佐林索性闭上双眼,然而,即使处在黑暗中,脑海里却残留了前一秒所看见的景象,仍然搅得人心烦。佐林发现,这阵晕眩感就像从脑子内部荡出来似的,除非它自己消失,否则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晕眩感消失,佐林才敢坐起身清洗身体。将全身打湿,佐林用肥皂从上往下抹,因为坐着的原因,后背无法顾及,他干脆站起身,跨出浴缸涂抹。
握住肥皂的手越过肩膀,涂抹背部,佐林的脑袋也习惯性的微微向后侧,而就是这个举动,让他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身形有些僵硬,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加快,佐林突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紧张感。他放下手臂,停止涂抹的动作,然后走到镜子面前,缓慢的侧过身去。
当目光触及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佐林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两下。
——不久前出现在他腰侧的紫红色斑痕就像具备了生命力一样,它们从腰部出发,向后延伸,如同被水沾湿的水粉颜料,晕染出一大片云雾状的痕迹,最后竟占据他背部的每一块肌肤。
☆、72
难以想象这些斑痕会像病毒一样扩散到整个后背,从出现到现在也才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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