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寥隐隐一笑,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笑说:“千万不要感动,我承受不起。”
霍己厌没办法,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管还有多少怀疑,现在能够选择站在他这边的已经很少了,有师父在身边,莫名感觉一种安全。他把手腕上的铃铛拿下来,装在了一根鼓杵的尾端,插回鼓身。
度寥问:“还有一个呢?”
霍己厌一顿,想要忘记的总会时时刻刻被提醒:“在小白那儿,等他回来,我要过来。”
“他去哪儿了?”
霍己厌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白岩谷。
阿姊:“小子,你脖子上戴的,你自己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镇妖铃,镇的是妖,既然它对我无用,就说明我不是妖,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白千行想起自己把教主丢在那儿,就有些垂头丧脑:“因为我摇不醒它,对我自己都没用。”
阿姊:“……”
阿姊咳嗽两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你认识葬花教主么?”
白千行一听,来了劲,抬头望向她,显然是认识的。
阿姊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得意起来,优哉游哉地慢慢说:“当年葬花教主就是盗取了这铃铛,才让天下无敌的葬花鼓更加所向披靡。这铃铛可是宝贝,你从哪儿偷来的?”
白千行默默道:“教主。”
阿姊一愣,只一会的功夫,就凑到白千行的面前,语气也没有以前那么轻缓,而是恶狠狠地说:“你是他的什么人!”
白千行一听这人用这样的语气来和他讨论教主的事情,就很生气,不想理他,便别过头去,不回答。
阿姊强行伸出手,一把捏住白千行的脖子,逼迫他看自己。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帷帽,露出一张包裹得像木乃伊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
阿姊哼笑一声,以为脸被层层包裹,这抹讥笑没有从面部显示出来,而是通过丹田音,敲击在霍己厌的鼓膜上:“能够把这玩意送你的,恐怕是顶要紧的人,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她的眼睛直射出一种腐烂的光,像是在土里埋了很久很久的那种。白千行一对上那双眼睛,立刻失去了意识。
阿姊勾勾手,白千行毫无意识地跟她走,走进谷底的深处。
葬花殿。
霍己厌安排了度寥的住处,自己则回到房间里,把手心里的葬花鼓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发现小巧的鼓身边的小角落里,刻着三个字,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那是梵语——
阿姐鼓。
葬花鼓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像一个小娃娃从小只被娘亲唤作的乳名。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懒癌发作
第79章 魔道妖僧(十二)
霍己厌陷入沉思,把玩着葬花鼓,心想这鼓看起来也没多大能耐,就跟寻常人家办红白喜事用的锣鼓一个作用,怎么就会有震慑人心的效果呢。若是真的如师父所言,加上金银二铃就能发挥巨大的威力,会不会成为三界所觊觎的对象。
他的初心并不是想要用这个来给三界威胁,而只是想要用来保护这些无辜的信徒而已。但是他也知道,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的,因为他已经和葬花教主无法分割了。
小白,你在哪里?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长夜漫漫,霍己厌已经陷入了失眠的状态,他出了殿门,爬上屋顶,望着满天的树荫,月光密不透风,世界黑压压的一片。他拿出佛龛里藏着的骨陨长绝,吹奏起一曲《往生咒》,很久没碰了,显得有些生疏,不过当初从无间地狱出来,修炼了三年,总算比刚刚那会好多了,仔细听,也能听出那曲子里的点点相思情。
“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很陌生。”雪寂也许是听到了霍己厌的佛咒,悄悄爬上屋顶坐在他旁边。
霍己厌停下佛咒:“我自己也很陌生,我既不是太子,也不是葬花教主,活得不伦不类。”
雪寂又说:“但是你很像一个人。”
“谁?”
“阿厌。”
霍己厌摇摇头,觉得雪寂说了一个笑话,不好笑,却也要配合得笑一下。
雪寂拿过霍己厌手里的骨陨,放在手里转着看:“是还没有成为葬花教主前的阿厌,那时师父总这样叫你,后来不这样的叫了,却也总是在心里揣摩这个名字千遍万遍。那年你过生辰,师父特地去琉弥佛祖那儿求来七节骨,做了这个骨陨起名长绝,同时也做了一个骨笛起名长情。但是礼物还没有到你手上,你就已经得知琉弥佛祖将衣钵传给师父的消息,一气之下和师父决裂,骨陨长绝也便应了它的名字长绝,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这些度寥的秘密霍己厌略知一二,却没有深知,虽然不知道雪寂和度寥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度寥的所有事情,这是大徒儿都一清二楚,于是用感兴趣的眼神望着雪寂,意思是叫他继续说下去。
雪寂继续道:“他其实一直在试图挽回你们的关系,你去凡世建立的葬花教,他便离开琉弥佛祖,随你而去,不管你当初多么无情,他都毅然决然地跟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奈何你没有,你似乎铁了心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也在葬花教这一路越走越远,越来越让他看不清你、看不懂你。他很愤怨也很无奈,但更多的是难过,后来绝望地离开了你离开了镜云邸,终日寄情于骨笛长情,日日夜夜吹奏的是无人能懂的感情。”
雪寂将长绝归还霍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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