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姒以手掩口,笑着开玩笑说:“前世情人。”
霍己厌:“……”所以小鬼你前世是有多少个纠缠不清的情人啊!
淮姒笑看着小鬼对霍己厌说:“逗你们的,他是我儿子。”
霍己厌看着小鬼,小鬼脸上天生不会做太多的情绪,看不出此刻有什么心绪。淮姒继续说:“我其实并不是地府的鬼,我和落凡上神一样来自三十三重天,小鬼是我下凡渡劫时生的孩子,只不过这孩子命途多舛,青春年少时过于叛逆,误入了葬花教,至此,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现在我的人界劫数已尽,本应该回到天界去,只是过于思念这个孩子就留在地府,想着有朝一日还能见上一面,也算给我的劫数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淮姒站起来走到小鬼身边,抚摸着小鬼的脸,母爱般地心疼:“走的时候才一点点大,是为娘教导无方才让你沦入第十八层地狱。不过有这位法师一路上指点超度,下辈子一定能好好做人。”
霍己厌被他说得脸一红,连忙挥手道:“‘法师’不敢当,至于超度做人,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淮姒理了理小鬼的衣服,对霍己厌说:“我这里一切沿袭人界习俗,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让老妈妈给你准备了房间,去休息休息吧,”然后回头对小鬼说,“跟娘一起睡好不好,自你走后,我的枕边就再也没有你了,就这一次,了了我的夙愿可好?”
霍己厌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黄鼠狼养肥了的鸡崽子被隔壁的狐狸抢走了,原因竟然是鸡崽子和狐狸有同样颜色的毛,鸡崽子管老狐狸叫娘了。霍己厌努力找了个不怎么恰当的借口:“那十八层的地狱刑罚?”
淮姒很不在意地说:“第五关火绳地狱是金九新设立的,刚刚起步没多少时间管理也很马虎。再说了,全地狱的鬼都知道,是金九那小子亲手把小鬼提走的,所以那一关不走也罢。”
霍己厌暗自思忖:金九?这难道是那个金元宝的本名?也是,既然淮姒属于天界,自然认识同属于天界的金乌爷,只有他自己是个假天界之人。母亲想要和儿子一起睡,很天经地义,这没毛病,可是这心里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一定是这位淮姒姑娘太年轻了,或者是……小鬼太男人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对母子啊。
可是作为一个外人想要拒绝一对母子叙叙旧,这怎么也很不自然。霍己厌看了小鬼一眼,这小鬼依旧一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本来没有这么生气,看看小鬼这无动于衷的欠揍样就觉得自己很“皇帝不急太监急”。立刻起身道别:“那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二人了,告辞。”
霍己厌气呼呼地甩身就走了,走了半路自我安慰道:算了,有些人想要和母亲叙叙旧都没有机会,干嘛还要拦着别人呢,再说了他们是母子,自己和自己较什么劲呢!霍己厌顿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路遇那个伶牙俐齿的老鸨,老鸨带着他去了一间屋子休息。霍己厌躺在床上,真的是很久都没有碰过床了,难得在地府还能享受一次人界最普通人家的生活作息,真是意外收获。
湿雪楼所谓的“夜晚”并没有那么安静,毕竟鬼魅们是没有日夜之分的,湿雪楼依旧闹哄哄。霍己厌估摸着时间此时差不多已经是人界的丑时了,自从来了地府后他的睡眠也不怎么正常,此时此刻倒是和鬼魅们一样睡不着。当然还有个睡不着的原因自然是想知道淮姒的香闺正在发生着什么,他甚至怀疑淮姒说出“他是我儿子”这句话是骗他,是觊觎他的小鬼的美色。
越想就越有很多乱|伦的话本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幸放弃睡觉跑到外面寻乐子去。湿雪楼此时此刻正是一场歌舞,鬼魅的歌舞表演和人界还是大相径庭的,至少她们拥有气场,比起普通人更多了一丝幽灵般的飘逸。
霍己厌忽然有了一些灵感,如此飘逸的舞姿他是第一次见。他找了一个设有砚台的地方,这里的鬼魅几乎都认识这位花魁的“入幕之宾”,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特地为他拉起屏风,散开前面挡着的鬼魅,甚至很贴心地送上了“红|袖添香,素手研墨”的鬼姬来服侍着霍己厌。霍己厌顿时飘飘然地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太子的年代,很受用地在鬼姬们的服侍下开始作画。
有很长时间没有作画了,地府的色彩也比较局限,不过对于霍己厌这种高手来说所有外界的阻力都不是个事,很快就铺宣执笔绘画。霍己厌一边画一边想:或许是做人做太久了,碰上个新鲜的就喜出望外,这样飘逸的舞姿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真希望有一天可以看一看天界仙子们起舞,一定比这个还要壮观一万倍!
一边喜滋滋地幻想着,一边一幅“鬼女散花”图就成形了,他乐呵呵地准备铺开转身给为他添香研墨的鬼姬看,一转头才发现,一旁添香研墨的鬼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小鬼!虽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是霍己厌还是莫名其妙地心虚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对着小鬼吹逼:“你看怎么样?宝刀未老吧!”
小鬼微微颔首,朝着台上翩翩起舞的鬼姬们看去。霍己厌只好自己找话题:“你母亲呢?”
“睡着了。”小鬼幽幽说。
霍己厌试探着问:“你们一起睡的?”
小鬼淡淡地瞪着他。
霍己厌又尴尬地笑了两声:“很正常!我没意见,我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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