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边展示,一边道:“小店里香膏,俱是采了鲜花细捣蒸制,十斤鲜花也只出得一滴花油,极是温和细腻……”
岑季白对东西的兴趣实则缺缺,只乐得看林津反应罢了。林津虽是低着头,耳根子红红,但拽着他的手却是不停地以指尖轻挠他掌心。岑季白遂笑道:“包起来,都要了。”
“两位贵客要套装如何?梅兰竹菊四君子一套,杏莲桂雪春夏秋冬四季一套,金桂栀子海棠橙花金玉满堂四件套,珍珠牡丹红叶绣团富贵吉祥四件套,每套内共计十六小盒。另有邂逅,焚情,藏幽,青酿等十类小套盒每套十小盒。”
听这许多名目倒怪好听,岑季白又是点头。
伙计可高兴坏了,又道:“小店极好的绣图,二位要么?”
“绣图?”岑季白问过这一声,也就了悟,林津从前予他的秘戏图是手绘,但这一类东西,也有绣制的精品。比起绘画时笔墨难免的晕染,绣图是更为精细华美的。看着林津垂首装乖,岑季白心里坏笑,面上却是平淡,道:“拿来看看。”
伙计应了声好,抽出只小木箱子,从里头取出一幅绢帛来。道:“这是样章。秘藏的绣图是不给客人先瞧的,客人若是定下要买,再取给您二位,回府上细看了。”
岑季白面皮再厚,听了“回府上细看”的话也有些发热了。接过样章来,见是绣了枝牡丹吐蕊,一只蝴蝶落在带露的花蕊间轻扇着蝶翼,那花蕊也仿佛经风轻颤着。侧面附了文字,绣着:“嫩蕊娇香蝶恣采”,单是这一句,便让岑季白心跳乱了一拍。
林津偷眼瞧了一瞧,忙又低下头去,挠得岑季白手心愈是发痒。
岑季白一把揽过他来,也不管有旁人在场,便刁住他唇瓣轻吮了吮。又与那伙计道:“都要了。”
伙计睁大了眼睛,惊喜道:“小店止四小箱极等秘戏图,共计有六十册。这是小店所有藏品。客人都要了?”
林津头埋在岑季白怀里,轻轻点头。
最后,还要了檀、樟、竹、松、槐等秘语心字香若干。
伙计欢欢喜喜地报了个数字出来结账,“两位客人,这一应物件,共计白银一万两。”
“一万两?” 岑季白惊讶了。
伙计拿出小算盘来一边拨着算珠,一边报价道:“极等秘戏图每册九十九两白银,六十册合计五千九百四十两;脂膏每小盒十二两白银,大套盒四套六十四小盒,小套盒十套一百小盒,计一千九百六十八两白银,秘语心字细香三十二盒每盒六十九两白银,计两千两百零八两白银,合计一万零一百一十六两白银,小店给您抹去零头,合计白银一万两。”
岑季白对于物价并没有太多概念,但他知道一年的税收是多少,夏国去年的税赋折合白银尚不及白银三千万两,少府收入不过一百七十万两,而仁和记林林总总,去年收益也不过只七百六十万两白银。这陵阳城内一点房中用物就能卖到一万两……是他太穷,还是陵阳这些世家当真太宽裕了?
“叫你们掌柜出来!” 林津不再装乖,方才的羞涩面红也俱都惊散。
岑季白犹在想着赋税,林津已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愤愤道:“一万两?他当是抄家呢!北境一年军费拢共才不过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几两皂豆就敢卖一万两?让他出来!”
岑季白急忙扯住他,这种事情,叫林渡出来是不是不好……
林津挣脱岑季白禁锢,仍是向那伙计道:“叫他出来,他敢卖这东西,还不敢出来见人了是不是?”
伙计为难又为难,慌乱又慌乱,最后,竟跪拜道:“陛下、侯爷,林掌柜……不在。”
林津本是神情忿然,听了这一声“陛下”与“侯爷”,刷地一下面红耳赤了。“……什么,什么侯爷……不……不是……你认错人……”
话未说完,人已经飞一般出了雅间,窜下楼梯去。
“三哥!”岑季白只好急急追上他。
上得马车,林津面色红得发烫,想到未来几日陵阳城内将有的传言,林津自觉丢脸丢得太大。岑季白颇想宽慰他,既然是林渡的店面,应该不会也不敢私传他们流言,但看他模样,再想及方才人家喊出“侯爷”时林津面上又羞又慌的神情,宽慰的话没有出口,反是止不住笑了出来。
林津瞪了他一眼,岑季白犹是笑着,再瞪,他反而笑得愈是放肆。
林津气得在他身上狠挠了一把,又解下披风来罩在面上。
华服公子,面上伤疤,又提到了北境,不是林家三子,也很难往旁人身上猜。况且,还有另一个极清俊的男子在他身边,极是宠溺于他。便是离了陵阳城,这古怪的一对,也要叫人疑是夏王与林津了。
岑季白再次揽他入怀,止住笑声,道:“宫里并不少这些东西,况且,那香与绣图也就罢了,你要脂膏做什么?”
“当香料熏了。”林津犹是不满:“毁我食肆,要他几两银子么……况且,一件小绣图怎么也值不了九十九两银子,傻子都不会买他。早晚这店经营不了,我还盘过来,再将那些厨子掌柜请回来……”
林津絮絮地说着,心里头滋味却又实然有些古怪,或许是因为,他的确是用不上脂膏的。
服过药的男子与常人有些不同,□□侧壁上生出一道极细小孔径,只承欢时微张,偶得一两点爱人阳精入体,或许能养个孩子。
脂膏里混多了皂豆,此物活血,花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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