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逢说的偷东西是这么一回事。赵东笙默默抽烟,想不起为什么里会有他的领带,倒是抓住了阮恬话中的关键点:“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领带?”
“我看见你打那些欺负赵逢的人了,你那时候……”阮恬低着头,差点将牛仔裤搓成破洞版,“你那时穿一身黑西装,扯领带的样子很帅,打人的样子,更帅。”
赵东笙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刚找到一份娱乐会所看场的工作,那地方要求特别多,每天西装革履,头发不能乱,反正就是要帅,还要帅得很正经。上了半个月班都没碰见找事的,他手痒得不行,觉都睡不好,所以那天路上撞见欺负赵逢的那些渣滓,他揍得特别狠,特别解气。
赵东笙抽完一支烟,灭了烟蒂,扭头看阮恬,眼神有些古怪:“你不会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偷偷喜欢我了吧?”
阮恬脸颊发烫,摇头:“没有的事。”见赵东笙笑着看他,一脸不相信,他又接一句,“你那时候虽然帅,但没有钱。”
赵东笙一秒变脸:“所以你他妈现在是喜欢我的钱?!”
阮恬低着头,撇撇嘴:“你不也是喜欢我的身体吗。”
“我,我……”赵东笙我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确实是喜欢你的身体,用起来特别爽。”
阮恬本来还存着一丝希望,听见这话直接一个抱枕砸他脸上:“所以我也是喜欢你的钱!”
这可急坏了没经验的赵东笙:“那这恋爱还谈不谈了?”
“谈!为什么不谈!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俩天生一对!必须谈!”说完气冲冲上了楼。
赵东笙想起正事还没说呢,忙跟上去。
进了卧室,没见人,听见浴室传来哗哗水声,赵东笙静立片刻,走上前,推门进去。
洗了个鸳鸯浴出来,阮恬心情平静了不少,听赵东笙说起赵逢摔下楼梯那事,他淡定地点点头:“我知道。”
赵东笙猛地一顿,丢开手里的毛巾:“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阮恬捡起毛巾,踮起脚尖帮他擦头发:“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不推那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主要责任还是在我。”
赵东笙皱眉抓住他的手,阮恬挣开,将毛巾放床头柜上:“我带人砸了你叔的面馆,还往赵逢头上倒过酒,即便没有后面那件事,赵逢也有足够的理由恨我,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错了就是错了,犯过的错总要想办法弥补。”阮恬轻轻拉住赵东笙的手,仍旧低着头,“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原谅我。”
“不瞒你说,赵逢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我是挺恨你的。”
阮恬眼睫一颤,就要收回手,被赵东笙用力反握住了:“我很庆幸我忍住了,没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因为你并不坏,你很好。”赵东笙在床沿坐下,拉着阮恬坐他腿上,揽住他细窄柔韧的腰,“你这名字真是取得好,跟你人一样,看起来很软,尝起来很甜。”
阮恬没想到赵东笙是这样看他的,赵东笙会说他好,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你忘了吗,当年是我带人砸……”
“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赵东笙打断他,“酒是你堂哥让你倒的,面馆也是他让你带人砸的,因为他看赵逢不顺眼,也因为他想让你被同学孤立,不是吗?”
泪水悄无声息滚落下来,阮恬望着赵东笙的眼:“你都知道了?”
“嗯,我都知道了。”赵东笙捧住阮恬的脸,拇指轻柔拭去他脸上的泪,“别哭了,以后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都不许哭。”
阮恬破涕为笑:“现在就在床上。”
“别撩我。”赵东笙手伸进浴袍里,揉他屁股,“等下让你哭不出来。”
阮恬扭扭腰,抱住赵东笙,脸在他肩膀上蹭蹭:“你怎么知道的,你去找过阮岩?”
“嗯,我也知道你母亲在哪里。”赵东笙问他,“你想不想知道?”
阮恬摇摇头。对一个曾打算将亲儿子卖掉还债的所谓母亲,他已经忍得够久,也做得够多了。
不管是在何种心境下做的决定,既然她选择离开,不希望他去找,那他就不打扰。
人生路还长,只盼以后再见面,彼此都能心平气和坐下说说话。
阮恬吸了吸鼻子,闭上眼,安静靠在赵东笙肩头。
赵东笙也不再说话,只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赵东笙拥着阮恬坐了许久,直到阮恬沉沉睡去,才放他躺倒,拉好被子,离开主卧去看赵逢。
进了房间却不见人,赵东笙下楼去找,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不见人影,赵东笙皱眉,拿了座机给许成打电话,接的人却是赵逢。
“别打了,我不会回去的!有了媳妇忘了弟弟,我不认你这哥了!”
挂断后还用手机发了条短信过来。
—跟姓阮的好好过日子吧,懒得理你们,我要跟许成搞对象了。
跟许成?
搞对象?
赵东笙抽完一包烟,仍不愿接受这事实。他知道许成是弯的,但他更清楚许成好的哪一口,反正绝不是赵逢这样的。
回想那晚在医院,许成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神情,赵东笙狠狠闭了下眼,咬牙骂了声操。
阮恬一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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