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荆越伸手握住孟元年的手,声音有些急促:“放松,孟元年!裴云轩,药呢?”
“我没事。”孟元年捂着头,像小兽发出的低鸣,“别管我了,曹蟠还活着一天,我这病就一天不会好。”
荆越眼睛一红,铮铮汉子,表情受伤的像个孩子:“元年,你放心。荆叔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在了那个狗崽子!是荆叔没能照顾好你... ...”
“够了,说了多少回了,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太闲所以整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孟元年头疼欲裂,心里的暴戮愈发强烈几乎要忍不住,他疾速的站起身冲裴云轩他们说着:“准备好,明天晚上去会会那个女人,你们赶紧给我滚远点没事别来打扰我。”
说完站起身跨着大步就朝楼上走去,一路上忍着心里疯狂的叫嚣汗湿透了衬衫,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疯狂的一脚将楼梯旁的白底青花花瓶踢倒在地,大声的嘶吼着:“让你们滚出去,出去!聋了吗!”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砸起巨大的声响,裴云轩眼疾手快的拉开荆越,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冲孟元年安抚的说着:“我们这就出去,你别激动。”
孟元年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痛苦,每次发病他都这样根本不受控制,寻常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只能任他发泄着。他心里明明是不想这样的,他抱着头痛苦的眼泪都流不出来,这感觉太生不如死。
第58章 贰十五(2)
他跌跌撞撞的撞进房间,蹲在地上哀鸣着,喉咙却像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发不出声音。就连嘶吼都只能是嘶哑的在胸腔里来回鼓动。他胡乱的抓起床上的床单被子疯狂的扔着,用脚踢打着墙壁,那倾城的容颜布满裂痕,苍白唇沁出艳丽的红色血迹,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凄艳决绝。
楼下荆越和裴云轩站在玄关处,眼睛盯着楼上,心情都异常沉重。裴云轩想了想终究拿起手机给孟元年的医生徐琰西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徐琰西的空档中,裴云轩和荆越沉默的对坐在客厅的沙发,相对无言。裴云轩突然想起在北京的那几个月,孟元年明明已经像是好了的,明明一次也没发病过。他仰着头耳朵却竖起来关注着孟元年的动静。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荆越双手捂着头,满脸痛苦挣扎的看向裴云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元年二十岁还不到,还那么年轻难道要被折磨一辈子吗?为什么不该受罪的人一直在受罪,该受罪的人却还活的好好的... ...”
裴云轩听着荆越几近崩溃的话,心里也酸涨难忍,他叹口气瘫坐在哪儿,一向温和有礼的脸上也冰凌凌的。他说:“已经比前两年好很多了不是吗,至少他现在晚上还能入睡,白天还能停下来折折纸,听听曲子。已经很好了,你还多奢求什么... ...”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大意,元年也不会被抓走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是我害了他。”荆越捂着脸老泪纵横,他绝望的闭着眼,“我死了还有什么脸去见我妹妹,去见孟爷... ...”
“荆越。”裴云轩伸手覆在他肩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元年从来没怪你,你又何必一直钻牛角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尽快替孟爷替元年报仇,你年轻时的豪气都哪儿去了,现在尽是一副没出息的娘们儿样。如果你一直这样,你干脆每天待家里以泪洗面算了,元年就交给我一个人照顾就行。我就算是拼了命也... ...”
“别说了,我荆越再不济也不至于成那样。”荆越抹了抹脸,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飘忽,裴云轩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也没开口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刚点燃又想起孟元年闻不得烟味,又赶紧将烟头摁在茶几上丢进了垃圾桶。坐了会儿总觉得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去拨弄下留声机,一会儿又去就出哪儿敲敲酒瓶儿,时不时地就朝门口望望。就在他快忍耐不住想要再打个电话的时候,徐琰西穿着灰色的西装,提着个大箱子姗姗来迟。
“元年呢,怎么样了?”他人还没进屋就气喘吁吁的问起来:“路上耽搁了会儿,情况还好吗?”
“不知道,我们都不敢上楼,你赶紧上去看看。”裴云轩赶紧上前顾不得徐琰西还没穿上鞋,就将他朝楼梯口推去:“赶紧,急死个人。”
“我一个人进去?”徐琰西回头瞪大了眼看裴云轩,“我这身板还不够你家少爷一拳揍得,你们俩先上。”
“咳咳,元年不让我们进去。”裴云轩眼神飘忽看也不看徐琰西直接推着他上楼就要将他推进孟元年的房间,徐琰西却死命拽着他的手不撒开,叫到:“好你个裴云轩,上次害得我还不够,这次还想害我。要挨揍我也得拖着你,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撒手的。”
“徐琰西,你的礼仪呢,君子端方动口不动手。”裴云轩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指,反正徐琰西来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谁知道孟元年这时候脾气怎么样,要是正赶上还在发病,他这是上赶着找揍吗?能不进去坚决不进。
“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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