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尧听到此处几乎可以肯定,那杆长.枪里的恶灵必定是由于将军的掣肘而力有未逮,否则早就犯下滔天血案了。
秦梓翊倒是没往这方面想,他生生的被他们气笑了:“知道什么叫醒刀吗?你先愚蠢的叫醒了里面的灵魂又相当于用鲜血供养邪灵,我们找来还想隐瞒。做了这么多蠢事还好好的简直就是奇迹!”
“难怪,我突然就感觉到将军的魂魄虚弱了很多,原来是因为你!”
男人正胆战心惊着,突然听见一陌生女子的斥责,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就发现一红衣女子漂浮在半空愤怒的瞪着他,那身影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飘忽和透明。而他原本就精神紧张这么一刺激登时就两眼翻白彻底的晕了过去。
秦梓翊瞥了一下:“晕了也好,剩下的也不是他该看的了,要做什么也方便了。”说完就转过头显然是就打算这样了。
顾钧尧没办法,只好任劳任怨的把人架起来。这地是用水泥铺成的,十分寒凉,人躺在上面非生病不可。再说他就倒在屋子门口,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大动作难保不会被波及到,还是把他交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他的妻子更妥帖一些。
待顾钧尧再次回到屋里看清眼前的状况明显的怔愣了一下,他就是交代一下夫妻两人绝对不能擅自进来,也没花费多少时间啊,为什么情况会变得这么诡异?
是的,屋子里的状况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长.枪还在往外呼呼地冒着黑红黑红的魔气,含玉好像是被什么绑住了,正在抽抽噎噎的使劲挣扎,秦梓翊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既没有动手解决邪灵也没有动手解救含玉。
顾钧尧:“……这是怎么了?”
秦梓翊一听到顾钧尧的声音,小脑袋直接扑棱一下就转过来了,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有尾巴估计都要摇的跟个小风扇似的了。他一闪身就来到了顾钧尧身边,这会儿小脸又抽抽的像个十八褶的包子,眉毛之间也皱出了个“川”字。
他极为苦恼的开口:“刚才我发现里面两个灵体都缠斗成一团了,攻击的话难免误伤。含玉还给我添乱!”最后一句竟忍不住告了一状。
这时候,含玉也明白靠自己是挣脱不开了,听见秦梓翊提到自己,她急忙接着道:“我是魂魄,也是可以进去的。我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秦梓翊凶凶的瞪了她一眼:“你能帮什么忙!本来都这么虚弱了,进去就是给人家送菜去了!”
顾钧尧连忙轻抚秦梓翊的头发给他顺毛。
含玉被堵得无话可说,只是痴痴的看着面前的长.枪喃喃自语:“可是我担心啊,而且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没办法等了啊。”
秦梓翊说不出什么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哭泣的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眼泪一串比一串掉的急,轻而易举的模糊了她的面容。脸上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清楚的明白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却比嚎啕大哭更令人酸涩和绝望。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顾钧尧开口打破了沉默:“让她去吧。”
顾钧尧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如果换成自己想必也会这么做。即使这么做的后果很严重,但是能为爱人挣得一份生机那就是万分值得的啊。
很明显,现阶段长.枪里的博弈是邪灵占据主导地位,这么下去将军的灵魂迟早会落败。而这样的话,他们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含玉本来就为了求救燃烧了灵魂,现在还没消散可以说全靠秦梓翊的固魂符撑着,但是明显也熬不了多久了。
如此一来,倒不如拼一把最起码她能见到千年前的恋人,若是她能伤到恶灵只鳞片爪没准就可以反转了呢,或许将军就可以存活下来了,那她即使彻底消散也是无怨无悔了。
秦梓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默默的解开了含玉身上的束缚。
含玉一重新获得自由就对顾钧尧和秦梓翊深深一拜,此次她们可以重逢两人功不可没,可惜的是她却再也没办法报答了,只希望两位恩人能善有善报、一生顺遂吧。
她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满脸坚定的向长.枪冲过去。
不料,长.枪却突然绽出一阵金光,那金光虽然声势浩大却没有对含玉造成一点损伤,反而极为轻柔的把她送回了秦梓翊身边。而此时长.枪周身也不再是完全黑红,金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黑红色的部分,几乎就是片刻,金色就与黑红势均力敌了,甚至还有反过来压制的趋势。
这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拉锯战,但是金光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加持似的,一点一点的从完全被控制到最后整个枪身都萦绕在金光之中。在最后一抹黑红sè_mó气被吞噬后,长.枪猛地一颤彻底的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紧接着所有的金光却突然收回了枪身之中,下一瞬却从中走出一高大男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身姿如青松、气质如寒潭。虽然好像冰冷无情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嘴角微微翘起,眼神锐利却温柔的盯着某人。
而含玉此时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呆呆的叫了一声:“将军……”
男子移动到含玉身边,给了她彼此之间第一个拥抱,同时低声回应:“我在。”
只这两字,含玉就再也忍不住的抱住男子放声大哭。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情话比这两字醉人,再没什么时刻比现在幸福了。
她终于等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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