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麦尔大概是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后低头侧着身子走了过去。拉斐尔一脸莫名其妙地边走边回头,走到门口的时候眼睛还盯着拐角。
走进门后拉斐尔把门往后轻轻一推让它自己关上。接着他把头转回来对着乌列说:“我那么可怕?”
他摇了摇头,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水晶摆件。几天前那个摆件还是一个天平,现在已经换成了白鸽,不,不是白鸽,是鹰隼。
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在拉斐尔注意到之前立刻调整面部表情。
那边拉斐尔点了点头,继续说:“就算当年他考试的时候哀嚎过很多次,这么多年过去了阴影应该也已经淡没了。”
“你就没打算换个爱好?”他有些好奇地问,走到沙发一边坐下。
拉斐尔也自觉地坐到沙发上,“这个爱好很好,为什么要换。”他偏绿的瞳孔注视着乌列,乌列有些怔愣。
“习惯这个东西很难改的。”拉斐尔用力往软皮沙发上靠了靠,发出一声叹息。
他说:“我总觉得你说话要直接点才更能让人明白你的意思。”
拉斐尔翘着一条腿,随意地说: “智者之言总不会太过晦涩,如果你觉得难懂,那一定是你自己想得太复杂。”
“自称智者你好意思吗?”他对于拉斐尔的厚脸程度一向很不解。
“当然好意思。我的名号里就有智慧天使这个称号,而且我们都知道这个称号是神给的,你说我算不算智者。”他几乎要扶额,拉斐尔又一次露出迷之微笑。
“跟你说了这么多都快忘了正事。”拉斐尔整了整衣服上的细小褶皱,随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办公桌背后的书架。
他刚想问是什么事门就再次被打开,于是他不得不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站在门口的天使还没进门,一个文件夹就已经先飞了进去,直直地砸在雪白的桌子上。
桌上的水晶摆件和笔筒一起被扫到地上,晶体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门外走道中的天使们的动作停了一秒,视线往这边移过来,在接触到打开的门的时候又立刻收回去,然后很快恢复状态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关上门之后米迦勒像是没注意到在场他和拉斐尔,径直走过去捡地上散落的笔和碎片。
碎掉的水晶断面并不整齐,锋利的边缘轻易地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他烦躁地将那块碎片扔进了垃圾桶,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拉斐尔似乎毫不惊讶,乌列准备走过去帮米迦勒整理,结果拉斐尔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捡碎片的动作没有持续多久,米迦勒站起来,双手撑在桌边低垂着头。束好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去,没有遮挡住他愤怒的表情。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流出来的血没有全部干涸。小血珠顺着指尖滴到桌子上,红色的液体爬过一小段距离,看起来格外诡异。
拉斐尔先开口:“如果现在这些情况就能把你气成这样,以后你还要不要继续当这个执行主席?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愿意离开的。”
他暗暗瞪了拉斐尔一眼,又继续看着米迦勒,拉斐尔对此毫无反应。
隔了很久米迦勒才回答:“你知道路西法准备做什么吗?”
“不管他想做什么,你都不能自己先乱了。”拉斐尔冷静地对他说。
米迦勒转过来,面对着他们,“那你告诉我,我应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他?”随后又补充道,“即使不再主持议会他依然能够操纵一半以上的议员,这其中包括新添加的席位,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置之不理?”
乌列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军队里面他的部署也不少了?”
米迦勒苦笑:“何止是不少,他几乎控制了三分之一,而这还是他愿意透露出来的。”
拉斐尔接话:“他是不是打算推动改革?”
“这样看来他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优势。”乌列替他说完后面半句。
“你们真的赞同他的改革方案吗?换句话说,父神会赞同他的改革方案吗?”米迦勒说,“我承认,天界是到了一个比较停滞的阶段,需要有东西刺激,可是把权力全都集中起来并不是个好选择,谁能保证这些权力还能被分散出去。”
拉斐尔站起来走到散落一地的碎片中间,他用简单的风魔法把一地的狼藉清理干净,随后捡起那个文件夹。
看着拉斐尔站在原地沉默地拿着刚才被米迦勒扔过去的文件夹翻阅,乌列也站起来,他走到桌边拉起米迦勒的手把他的手擦干净,同时也把桌上的痕迹一并抹去。
米迦勒不看他,眼睛固执地盯着对面墙上的贝壳装饰。
乌列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有的话我就不用在意他了。”米迦勒声音很沉闷。
他强行把米迦勒的脸扳过来正对着他,“也许你可以借用一下法律的力量。”
“我们都知道这个力量太弱了,乌列……”米迦勒把他名字的尾音拖得很长,不知道是想劝解还是宽慰。
乌列的拇指在他脸颊边摩挲,然后他说:“米迦勒,我问你,天界基本法的制定者和授权者是谁?”
他在听到米迦勒回答之前先听到拉斐尔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他微微偏过去看拉斐尔,米迦勒在同时侧过头。
“是神。”拉斐尔说道。
“神并不能过多干涉世界运行,这是既定的规律,他一个纪元内只能直接处理一次天界事务。之前关于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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