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啊,漫天星辰何以闪耀
江河湖海何以奔流
因为我在这里啊
你在这里啊
向前进吧
别去管它
……”
低吟的歌声,逐渐变成某种抒情的呼唤,还是一如既往的顾知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应景。
阿烟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因为歌声的飘扬而苏醒。许白则把脑袋搁在傅西棠的手腕上,自动瘫成一条废蛇,心情随着歌声而悠扬。
傅西棠轻轻抚摸着他光滑的鳞片,很快,他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许白迷迷糊糊地蹭着傅西棠的锁骨,问:“我们要出发了吗?”
傅西棠摇头,“今天不走了。”
“不走了?”许白微怔。
“嗯,昨晚我修改了推算的参数,扩大了推算范围。今天日出之时的小南山入口应该就在这里,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许白这才清醒过来,甩了甩脑袋把仅剩的睡意驱逐,而后在傅西棠的掩护下变成人形,穿好了衣服。洗漱过后,他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山坡的对面——对面也是莽苍的群山,山坳之间透着些许红色的微光。
太阳升起来了。
一轮巨大的红日从那山坳中缓缓升起,那温暖的颜色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可是入口在哪儿呢?
许白仔细留意着四周,没过一会儿,就看见空气中忽然泛出透明的波纹。那一圈圈波纹逐渐扩散,让许白面前的景物变得愈发朦胧。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朦胧再度变为真实。
一个清澈的碧水湖出现在三人的眼前,湖上波光粼粼,隐有金鳞游荡。视线再往上,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木屋,而小木屋坐落的那片山坡上,开满了海棠花。
风吹过,卷起海棠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铺了一地芳华。
许白激动得难以名状,这是小南山!这是海棠!是北海先生!
“傅先生?”他连忙回过头去看傅西棠。
傅西棠的激动全藏在他的心里,可是此时此刻,他好像也无法完全保持表面的平静。他的眼里有光,闪烁着,将他的心事暴露无遗。
“走吧。”傅西棠牵起许白的手,拎起刚刚醒来还在状况外的阿烟,举步向湖对面走去。
他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湖水在他脚下泛起小小的波纹,一圈一圈,随着他的步伐一直延伸到对岸。
“天天天天呐!二大爷!!!”阿烟已经完全清醒,狂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撒丫子跑进了花丛中。
“二大爷你在吗!”
“先生来找你了!我是阿烟啊!”
阿烟的呼喊回荡在小南山的山坡上,许白却眼尖地看到花木掩映中,似乎有一个人影。他还以为那就是傅北海,于是连忙跑过去,却见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正闭目躺在一张木头做的摇椅上,长长的黑发一直蜿蜒到地上。
许白真的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时有些看呆了。直到傅西棠的脚步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想要轻声把她唤醒。
可是她似是睡得太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是那个鲛人吗?她的魂魄随着北海先生的花种一起来到了这里,亲手种下了这一片花海?
“傅先生?”他回头。
傅西棠走上前来,说:“她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许白讶异:“不在了?可她看上去还像活的一样。”
傅西棠不再答话,只是抬手招来一滴水,弹向了她。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滴水竟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她的身体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化作光点向天空飘去。
许白不由抬头目送着光点的离去,想起刚才那滴水珠像眼泪一样划过她脸庞的情景,心里闪过一丝怅然,喃喃问:“她会去哪儿?”
傅西棠也抬头看着,答:“消散于天地。这未尝不好,至少清清白白的去,不再沾染一点尘埃。”
许白知道这后半句话就是傅西棠安慰他的,于是笑了笑,也不再伤感了。他转头往繁盛的花海看去,捕捉着阿烟的踪影,问:“这里哪一棵是北海先生啊?或者都是?”
傅西棠举目望去,却摇摇头。
这时阿烟急急忙忙跑过来,用爪子抓着傅西棠的裤管说:“二大爷怎么不答应我?”
傅西棠难得没有嫌弃阿烟的莽撞,只是平静地说:“他不是答应你了吗?”
阿烟不解,“可是我没有听到啊!”
“这片花海就是他给你的回答,很美,不是吗?”傅西棠话音落下,海棠花们似乎有回应一般,随着风轻轻摇曳着。
它们是那样的明媚动人,仿佛把全世界最绚烂的美好都聚集在一处,毫无保留地捧到你的面前。
看啊,多美。
北海先生还在吗?也许他还在,经过许多年的重新生长后,会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也许他已经永远地走了,可他留下了这么一大片绚烂的花海,便也足够了。
他的故事结束了。
可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阿烟怔怔的,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在湖畔的小木屋里住了下来,看过白日的花海,也领略过夜间飞舞的萤火虫,更看过日升月落,繁星满天。
阿烟整日流连花海,终于慢慢接受了事实。
他想,北海先生一定还在某处看着他呢。看着他慢慢长大,他也会时常来这里看他的。
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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