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妈妈收拾妥当后,澜心斜着身子靠在软榻上,手里慢慢地剥着橘子,淡淡地说道:“柳妈妈,其实你说得没错,你是爹娘留下来的人,我也一向拿你当做长辈敬重的。”
澜心挑眉看了她一眼,随即接着说道,“爹娘不在了,我理应撑起玉家的。所以,我需要身边人的帮助。希望你们能够像眼睛一样,帮着我注意府里的动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非曲直还没有理清楚,就先自乱了阵脚。
柳妈妈羞愧地垂下头,珍妈妈曾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冲动,只要替姑娘盯紧这个府里的事情就好了。该如何处理,姑娘心里自有主张的。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沉不住气,唉!
柳妈妈低声说道:“姑娘说的是,老奴鲁莽了。不过,姑娘请放心,老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冲动了。”抬眼看着澜心正在用心地剥着橘瓣上的白衣,面色淡淡的。讶异地挑挑眉,突然福至心灵,继续说道,“如果,再出现紫衣和青荷这样的事情,定会查问一番,弄个水落石出的。而不是像这次这样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澜心扯了一瓣橘子,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微眯着眼睛,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是因为橘子汁多可口,还是因为柳妈妈的话让她满意。待嘴里的橘子吞下后,她指着不远处的小杌子,笑着说道:“柳妈妈坐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妈妈已经意识到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以后注意便是了。”
柳妈妈并没有顺着澜心的意思,直接坐下去,而是局促不安地解释道:“姑娘,老奴开始的那番话,并非是想倚老卖老。只是夫人当年对老奴有恩,老奴一直铭记在心。也暗暗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的恩情。只是天意弄人,夫人······可是姑娘是夫人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所以老奴······”
“好了,柳妈妈,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明白的,你快坐吧!”澜心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并催她坐下。待柳妈妈坐下后,澜心继续说道:“妈妈和奎叔这些年来,不计得失地守护着玉家。并且忍受着骨肉分离,将冬秀和薛山送到了徐州,这份情谊,我可是铭记于心的。
不过,紫衣这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她摆摆手,示意柳妈妈稍安勿躁,继续说道,“玉家当年在湖州时,名气太大了。以至于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人盯上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将过多的精力投注到这件事情上的。
眼下,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府外生意上的事情,有奎叔,外院,我拜托给薛山。而这内院里,就有劳妈妈帮忙多盯着了。我们玉家慢慢地步入了正轨,大意不得的。”
“姑娘放心,老奴明白!”柳妈妈郑重地保证道,“以前,却是老奴狭隘了。也失去了应有地警惕心,幸得姑娘的提醒。否则,老奴可是无颜去见夫人和老爷的。”
“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妈妈也无需挂怀的。”澜心笑着说道,“谁都会有疏忽的时候,不是吗?还有,紫衣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的。”
“是,姑娘!”柳妈妈郑重地点点头。两人说话间,门口的小丫鬟禀报,珍妈妈带着冬秀、青荷以及红袖过来了。澜心点头让众人进来,眼神意会不明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沙漏。
不一会儿,紫衣和红绡也进来了。澜心见人都齐了,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今天早晨已经讨论过了,院子里和暖厅里的装饰,由紫衣来管。而我院子里的事情,就由红绡负责,紫衣已经把账册对完了,剩下的你们两个人交接一下。”
“是,姑娘。”紫衣点头答应道。她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只要姑娘不再追问徐州的事情便好了。
“是,姑娘,奴婢明白。”虽然来的路上,紫衣已经跟红绡透露过了。可是,当姑娘宣布出来,而且是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出来,她的心里还是非常惊讶的。脸上不敢有过多的表情,垂着头,屈膝答应道。
珍妈妈的眼睛转了转,瞬间便明白了姑娘的用意。恐怕,姑娘已经知道了紫衣去徐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柳妈妈因为刚才的一番谈话,听到澜心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青荷和冬秀便不同了,她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一下,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姑娘这样安排,显然是不允许紫衣以后再管姑娘屋里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姑娘厌弃了紫衣呢?可是转眼看着紫衣,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对姑娘的安排非常满意。这让人一时更摸不着头脑了。
青荷刚要开口询问一下原因,被她家姑娘一个眼神淡淡地扫过,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回去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今日的姑娘和往日有些不同,可是具体怎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似乎气势上比以前更盛一些。
“仓库那边是青荷整理的,东西的规制她最清楚了。所以那边的事情,还是由你继续负责。红绡刚接管我院子里的事情,或许会有些手忙脚乱的,青荷、红袖你从旁协助一下。”澜心继续吩咐道。
“是,姑娘。”
“是,姑娘。”红袖和青荷齐声答道。
“眼下年节,府里的事情会多一些。我希望各位都能够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好。”澜心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另外,切忌自作主张!如果有人擅作主张,一经查实后,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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