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年过去了,那一刻的温暖直到现在依然能感觉的到。
“那她怎会出现在此?”
“具体我也不知,也不便问她太多。”
“洲儿……”人未到语先闻,晏星踏步进来之时,便看到紫洲亲自喂阿凝喝药,他问过他,并从紫洲口中得知那个叫阿凝的女子曾有恩于他,但是乍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他还是忍不住惊异了一番,或者嗅到了一股不平凡的气味。
于是歪着头靠着门畔等了半晌,待其喂完药,他便走到紫洲跟前,声音变得不同以往的低沉,“洲儿,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这是为何?”见他这么说,紫洲困惑的看向晏星,细算下来他好像从没听过晏星如此认真的说过话。
“来历不明,是敌是友还搞不清楚。”说着,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依旧陷入昏睡的阿凝。
紫洲笑了笑,将空碗递给身旁的人,待其退下,然后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
“在你身边什么事都能发生,不得不谨慎。”
“我如今只身一人,无权无势,没有人会想对我怎么着的!”他笑容不改。
“那可不一定!”
紫洲见晏星看阿凝的眼神,便了然道:“你不喜欢她!”
晏星并不打算反驳:“我也不知道,反正她给我的感觉不怎么好。你喜欢她?”
见紫洲沉默,没有否决也没有承认,晏星有些急了,连说:“洲儿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不要忘了爱你的人还在等着你回去。”
一闻此言,紫洲的心骤然一缩,一时间整个人顿在那里,面色发白。
晏星自知说错话了,正自恼悔间,听紫洲冰冷的语气问:“你见过他?”
晏星一瞠目,复又垂下,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没有。”
良久,紫洲突然指着门口,喝道:“出去!”
晏星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怔了半刻,俊颜乍红乍白,而后一跺脚,瞪了那女子两眼,愤恼的跑出了房间。
及至掌灯时分,紫洲熬好了药给阿凝送去,发现塌铺已经空空如也,他伸手探了探被褥,温度还没有完全冷却,证明她没走多长时间,于是叫上几个医馆弟子,跟着分头去找。
橘红色的晚霞吞没着天地间,映衬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显得萧索而阴郁。远远的炊烟袅袅,寒山寺传来的阵阵钟声,湖边零零散散的路人,一切的迹象都在预示着村民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他只身在此,犹如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在夕阳光照下湖水反射出来的波光,摇摇晃晃的落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那个面容凄惶而迷茫。
“洲儿……”晏星闻讯赶来,当他看到紫洲寂寥的背影于这黄昏之下茕茕孑立,早晨发生的冲突早已抛诸到脑后。
“她还病着,那病若不及时医治的话,她会死的。”紫洲的声音飘忽不定,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晏星站在他的背后没有说话,心底竟有一丝莫名的愧疚。
“我只是……想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为什么?”紫洲徐徐回身直视着晏星,眸中波光颤动,喃喃道:“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吗?”
“洲儿……”
“我也会感觉到冷,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我也会感到孤单……我也渴望温暖……有段简单的感情。”
他这一番话说的并不长,却足以撼动了晏星,他总觉得紫洲很坚强,甚至坚强的有些难以让人接近,却忘了他也是个人,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有日暮途穷的孤寂与脆弱。
晏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肩膀,歉疚道:“都是我的错,早上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紫洲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热。
“走!洲儿。”晏星牵过紫洲的袖子:“我陪你一起去找。”
不知过了多久,紫洲与晏星在一条河边找到了阿凝,她的头上披着粉色面纱隐在昏暝的天色中,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河畔出神的望着河水,不知再想些什么。
晏星默默地退到角落,定定的望着紫洲与阿凝。
阿凝银牙轻咬,面色冷寂,拉过紫洲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我不回去了。”
“你一个女子还带着疫病,能去哪里?”
阿凝的视线略略向晏星的方向一转,眼睫轻闪掠过一丝暗淡。
紫洲登时明白了,但是他认为晏星也是为他考虑所以没有错,故而冷淡道:“等你把病治好了,到时候若想离开,我不会留你。”
她闻言抬起头凝望着他,朱唇颤抖,柔柔的双眸中慢慢浮起一层雾气。
不待她做出反应,紫洲握住她的手腕,举步便走,阿凝却反握住,在他的手心写道:“那个等你的人是谁?”
紫洲一怔,目光落在手心处,沉然半晌,而后五指收拢缓缓落于身侧,漠然答:“是个已经过去的人。”
晏星本是不想听他们讲话的,但是最后一句还是飘到了他的耳朵里,说不清反正感觉不是滋味。
他从小在普陀山长大,对于门当户对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就是觉得那个阿凝配不上紫洲,这个世上只有那个人才和紫洲最相配。
第40章 第四十章
同年的腊月,大雪初霁,明月皎洁,高挂天际,深蓝色的夜空漂浮着几盏天灯忽明忽暗。
于村西的河之畔,村民们正在点放天灯,祭奠亡灵,祈祷平安。
稀有的几场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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