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多月而已,淳于风你承认吧,这场角逐你已经彻底的输了。
少时,队伍临近,守城的士兵齐声行礼。
淳于风翻身下马,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拥洲儿入怀的冲动,步履沉稳的行至单膝跪地的紫洲面前,道:“起来!”
闻言他的身形微微一顿,站起身定定的凝向面前的父皇,冷峻深邃的五官再配上冰冷的黑色铠甲,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尊,恍然生出几分敬畏之意。
与此同时,淳于风逡巡的目光锁定紫洲额角处,缓缓伸出手欲抚摸那道伤,紫洲却微微偏首。如此细微的拒绝,如同一把刀扎在淳于风的心上,无措的视线又落在泛着青色的下眼睑处,想是自出征以来不曾安然入眠过,那扎在心里的刀又推进了几分,僵在半空中的指尖感受到他的痛,在微微发颤。
在一旁的吴广始终观察着皇帝的举止,他无法去形容皇帝的眼神,深情而又隐忍?用在父子俩身上似乎不太贴切,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并非他们表面见到的那样水火不容,如此看来以前的种种反倒了成了纵容。
众人见皇帝沉着脸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不禁面面相觑,疑惑难解。
紫洲动了动唇,“父皇!”
淳于风的胸口猛然一窒,只因两个多月以来黯然焦虑的分离,此时小心翼翼的一声父皇,所有的伪装与隐忍一瞬之间溃不成军,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第一次竟在这么多人面前无法控制。顾不上身在何处,他将紫洲按进怀里,隔着坚硬的盔甲,双臂紧紧的缠绕着对方,似乎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这一切使得他清楚明白的看到了自己的心,抱着对方僵硬的身子他更加坚定了。
“洲儿……朕再也不要放开你了。”
清冷的语气回荡在紫洲的耳畔,他在说什么?呆呆的立在原地,思维停止运转,离开怀抱之后,他困惑的看着淳于风一如既往的神情凝注着自己,仿佛方才的话他不曾说出口,若无其事的笑道:“朕的皇儿又长高了!”
吴广连忙陪笑了两声,低声说:“陛下咱们还是进城吧。”
“好!”淳于风点头道。
皇帝的御驾亲临泸溪,此消息一出城中的百姓顿时沸腾,争先恐后的前来一睹圣颜。
见识过六殿下的冷艳,已使他们叹为观止,而这位传说中的天子,他那五官仿佛是远山上的冰雪雕塑而成,视线每落一处直教人生畏,不禁退避三舍。
“好多人呐……母亲!好热闹!”人群中,跪着一长相四五岁的女童兴奋的嚷嚷着。
她身旁的少妇惊惶的举起手指抚唇做嘘状,然后偷偷抬首瞄了一眼,层层重兵守护之中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他眉宇间散发的威严与尊贵教她不敢直视,他的周身笼罩着独属于男人的魅力又使她无法彻底移开视线,慌张间一颗心似情窦初开般的感觉乱撞,这个男人的魅力只怕无人能抵挡。
泸溪郡守府中。
皇帝正在任免新的留守官员,泸溪所有的百姓因护城有功拜爵一级(详见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并决定全军休整后,命单俊远,郡尉王焕,赵将军,任将军为行军总管,统一有吴广指挥,来一场大规模的反击之战,绝不给对方留有喘息的机会。
直至入夜,郡守府中备下酒席,庆祝战争获得全面胜利。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今六殿下年纪轻轻,常云山一战,击垮敌军主力,随后仅凭五百余人智取泸溪,此等谋略与智勇当真令下官敬佩!”新上任的郡守持杯道:“来!殿下,下官先干为尽。”
一番言论,将所有的焦点集中到六皇子身上。
紫洲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谦然一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如果没有吴将军和在座的所有勇士的话,恐怕凭我们几人即使夺回城池也守不住偌大的泸溪城。”言罢,当下仰首饮尽觞中酒。
“说到此处老臣还要自罚三杯。”吴广长身而起,说完便自饮了三杯。
“吴将军这是为何?”
吴广见郡守问,因向他答:“老臣身为监军,不但没能保护好殿下,却要殿下以身诱饵实在惭愧。”略顿,视线转向淳于风,“有负陛下重托。”
言至此处,淳于风抬眸看了眼吴广,淡淡一句:“老将军多虑了!”
“是呀!”紫洲接过淳于风的话,“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再说是我执意如此的,怪不得吴将军,将军就别再自责了。”
吴广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持杯沉吟些许,继而道:“殿下,再同老夫饮一杯吧。”
二人对饮之后,将士们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断向紫洲进酒,紫洲耐下性子,一一回之,直到微翘的凤眸染上了一层迷醉,面颊如火烧一般霞红,单俊远见状,担心殿下身上的伤,遂帮殿下挡下剩余的酒。
紫洲拍了两下单俊远的肩膀,懒懒的勾起嘴角:“交给你了。”
单俊远睨着六殿下的笑,险些失了神,怔怔点头。
得了空的紫洲,摇摇晃晃的来到正独自酌酒的淳于风身边,瞅着他道:“父皇不开心吗?”说着还打了个嗝。
淳于风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悦,抬眸瞧了对方一眼,想起今晚那么多笑容的洲儿却不是对着自己,眼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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