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年两人都年纪渐长,虽说仍有欲.望,却到底不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儿了,即使亲热也很少做到最后,一般都是用手或口彼此满足。其实苏倾奕心里清楚,贺远是顾着他的感受——贺远今年刚五十岁,压根还不老,可苏倾奕已经五十六了,经不起他那么折腾了。
不过现下听他几乎是恳求一样的语气,又有些犹豫,加上这人偏偏在自己最没抵抗力的耳朵上一直戏弄,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出息地举了白旗:“那你可不准没完没了。”
贺远就知道他会应,当下边吻边伸手脱他的衣服。苏倾奕被他带着酒味的吻弄得也有些晕乎,稀里糊涂就被按倒在了沙发上,正抬腰方便他把自己的衬衣拽出来,却一眼瞥见了他衣领处的红色印记,下意伸手拨.弄了一下,心口突然一沉。
贺远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见他凑到自己颈侧像是嗅着什么,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直到被猛然推开才纳闷地问了句:“你推我.干嘛?不带反悔的。”
“你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苏倾奕坐起身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重新把解开的衬衣扣子一一系上。
其实贺远这会儿已经有点预感了,但已经烧起来的欲.望还是让他抱着侥幸心理地不改说辞:“就……开会然后吃饭啊。”
“跟谁吃的饭?”苏倾奕继续追问。
“……同事呗。”
“你们厂的工程师现在都是喷香水涂口红的姑娘了?”苏倾奕一点没留面子地噎了他一句。
贺远一僵,知道露馅儿了,只好改口坦白道:“没开会,就吃饭了。”
苏倾奕盯着他看了片刻,又问:“为什么说谎?”
“我没……”贺远看他那冷淡的眼神就心慌,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编瞎话,我怕你不高兴……”
“你要是因为正事忙,我为什么会不高兴?”苏倾奕顿了顿,“不是正事,对吧?”
“…………”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早上都说好了的……”苏倾奕以为他没说话就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想,失望透顶地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回屋。
“诶媳妇儿,你别走啊。”贺远最怕他搞冷战,立时伸手拽了他一把。
“你别碰我!”苏倾奕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头一回口不择言道,“真恶心。”
这两个字把贺远说得一愣,但也只瞬间的工夫他就从沙发上蹿了起来,一把拽住苏倾奕,语气同样也不怎么友好地问了句:“你说谁恶心?”
“说你。”苏倾奕拱了句火,扭过头不再看他。
贺远嗓门儿果然又大了几分:“我哪儿恶心了,你说清楚。”
“你自己知道。”
贺远其实已经反应过来苏倾奕是误会了,但不知为何他突然一点都不想解释,反倒真被他的态度惹出了火——当年苏倾奕一声不吭就结婚还弄出个孩子来的时候,他说过他恶心么?那他现在凭什么只因为自己的凭空猜测就说他恶心?
贺远越想越觉得火大,手下一个没收住力直接把苏倾奕甩到了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语气满一副吵架之态:“你是不是觉着这么多年我天天宠着你,我就真没脾气了?”
“你干什么?”苏倾奕挣着想起来,“撒什么酒疯?”
“我撒什么酒疯了?是你没事儿找事儿吧?”贺远单膝跪上沙发,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不知是真的怒气冲顶还是被酒精烧昏了头,他竟然说了句最能戳痛苏倾奕心口的话,“诶我问问你,是不是这几年没人斗你了,日子好过了,你脾气也跟着长了?”
“…………”苏倾奕张张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了身上的人半分钟才回过神,费死力挣开了手上的禁锢,扬手给了贺远人生中第二个巴掌。
贺远真被这一下打懵了,跪在沙发上呆了半晌才起身指着苏倾奕,没好气地问道:“你是不想过了么?”
“这话该问问你自己。”
“行,苏倾奕……”贺远运气似的狠狠点着头,“我成全你。”说完就大步迈向房门口,摔门走了。
屋内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苏倾奕维持着贺远出门时的姿势,在沙发边站了好久,再恍然回神时才发觉脸上一片冰凉。
他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宿,也觉得自己那一巴掌太冲动太过分了,可要不是贺远突如其来地说了那句话,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
不,或许还是他的错,他明知道贺远不会真做了什么,充其量是逢场作戏——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不是没人给贺远介绍过对象,文.革时苏倾奕整天不在家的那段日子,街坊没少提过要给他牵红线,但苏思远说他一次也没有去见过。
最能堂而皇之甩掉自己这个包袱的时期,贺远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眼下一个口红印怎么就让自己这么大反应?难道仅是因为今天的日子有点特殊?
苏倾奕无力地叹了口气,其实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他不过是吃醋了,自卑了,有危机感了——贺远虽说已经不再年轻,却也绝称不上老,这几年工作方面又发展得颇为顺遂,若是他能试着接受女人,那跟什么样的姑娘在一起都不奇怪。
六岁的差距,年轻时真的不显眼,到了这个岁数,却突然成倍放大了一般。别的不说,就说床上那码事儿,两人现今也快合不上拍了。苏倾奕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别扭。
今天的事,与其说是他生气贺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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