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玄飞楼散着一头青丝着实不太雅观,印月无法只好亲手帮他束发。
玄飞楼乖巧的像个孩子,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等着。
拿起一把木梳,印月仔细的将头发先梳开。玄飞楼发质极好,平时里也是香脂凝露好生养着的,自然顺滑光亮好看的紧。
一梳顺到发梢,印月微微拢起三千墨发,用梳子在两边仔细梳了两下,然后用手往上拢起,高高束成。又拿起一个玉冠戴了,这束发也便好了。
玄飞楼手拿着铜镜左照照右照照满意的不得了,眯着眼睛回头笑道,“束的甚好。”
印月也笑了,把梳子放在梳妆台上,又从小匣子里拿出了雪花梨香,指尖微微挑起一点,仔细涂在发上。
微微嗅了嗅,淡淡的梨花香,清新淡雅。玄飞楼很喜欢,只觉得印月待他甚好。
这边才将头发束好,小四便到了,搓着手,傻乎乎的站在一旁,舔着脸冲着玄飞楼直笑。
玄飞楼揉了揉额头,觉得脑仁有些疼。对待小四这种不要脸不要皮,但又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小随从,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爷,小四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胡说了!”小四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一边又巴巴的去看玄飞楼。
“你还敢有下次?”玄飞楼佯装要打,小四机灵忙缩着脑袋咩咩咩的告饶。
如此这般,玄飞楼也便原谅了小四,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瑾儿年纪小,又是女儿家,风月场所本就不是她该懂,该来得到地儿。
已然入秋,天气还微微有些炎热,微风吹来柔软而香甜,蓝天高又明澈。远远还挂着浅浅一轮太阳。
玄飞楼抬头望了望天,见时间尚早,于是便打算入宫一趟。印月将他送至了门外便不再往外走了。
…………
皇宫中。
玄飞楼沿着四周青翠的青黛小道一路走到了御花园的凉亭。
邻湖水榭,阳光暖暖,从稠稠密密的枝叶射下来,撒在亭边俊朗少年水润的脸上,又在青蝉的鸣叫声中显的隐隐绰绰。
萧凌肃远远的就看到了玄飞楼,脚下顿了顿,随意的摆了摆手,“你们不必跟了。”
身后的宫女太监闻言皆停了下来,恭恭谨谨的目送着萧凌肃拿着壶酒,迈着大步子往凉亭走去。凉亭深处,一身形颀长,器宇不凡的男子正无所事事,拿着把扇子敲着朱红色的倚栏。
“阿楼……”
萧凌肃站在树荫下,秋风徐徐,一身明黄色的长衫象征了地位和尊贵。红栏绿溪,碧叶琼花,宛然一谦谦公子。
不用去看,玄飞楼也知是谁,天底下也唯此一人叫他“阿楼”,也唯有这一人他欺压不得。
“参见皇上。”
玄飞楼行礼,方一抬头萧凌肃就已然到了眼前。
也不知这孩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自己比他年长几岁,如今却恍然比他矮了一分。玄飞楼心里微微羞涩,面上却任笑眯眯的。只是“阿楼”这一称呼在外面便罢,怎么到了宫中仍是不改?
“阿楼不必多礼,这里也没有旁人。”
萧凌肃伸手抚了抚玄飞楼的肩头,低声笑着说道。
干干笑了几声,玄飞楼不留痕迹的躲了躲,“皇侄儿如今也比皇叔高了,真真是岁月欺我。”
久立在树荫底下,萧凌肃抬了脚,又几步进了凉亭。率先坐了下去,将手中的酒打了开,又出声招呼,“阿楼又在说笑,岁月何曾欺你?放眼整个楼兰,能找出几个如阿楼一般俊的人来?快来陪我喝上一杯。”
将扇子折起,拿在手上敲了敲,玄飞楼闻着酒香,声音有些懒,“皇侄儿近来也迷上了杯中之物?”
“哈哈,久闻阿楼喜美酒,正巧北地领主上供,珠宝虽名贵却也俗气,不如这美酒来的高雅。”
正说着,萧凌肃亲自给玄飞楼倒了酒,又殷切切的盼着玄飞楼快喝。
光闻这酒香,玄飞楼便知是好酒,拿起一看,见酒颜色浓纯清透,酒香浓郁,顿时勾出了肚里的酒虫。
一仰头喝了,玄飞楼啧啧称赞,“好酒!入口清新甘甜,仔细一品又辛辣香醇!”
萧凌肃低低笑了,又给玄飞楼满上了。自己也微微喝了一口。
把酒言欢,人生趣事。玄飞楼向来自诩fēng_liú潇洒,美人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时常想着自己真是一个本分的臣子。既无包揽大权之心,又无窥视皇位之意。虽不是日夜操劳国事,但好歹也是爱国爱民两袖能甩出清风的好王爷!再者,玄飞楼的目标也不大,不求掌握天下权,但求醉卧美人膝。只是如今看来,除去一个安国长公主,他这个皇帝小侄儿也对自己居心不良啊!作孽啊,作孽!
这样想着,玄飞楼无端的觉得自己活的委实有些憋屈,也不消萧凌肃给他倒酒,自己自添自饮,将一壶美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好歹也是泡在美酒里长大的,区区一壶美酒果真没让玄飞楼醉个七荤八素,可走路摇摇晃晃,也醉了个五六分。
萧凌肃将醉酒的玄飞楼揽在怀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唤宫人,就自己将玄飞楼抱回了寝宫。
从御花园到皇上的寝宫,着实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走在汉白石铺就的蜿蜒小路上,两旁的宫人低头跪避,也有大胆的,抬头偷看。
萧凌肃一概不理,一心一意的抱着玄飞楼,仿若至宝。
玄飞楼虽自诩酒品如何如何,其实并不然,一路上撒娇犯浑,直把萧凌肃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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