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管他是什么!”何谨咬着牙,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他是神经病也好,流氓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无论他什么身份,都和你天差地别。你居然就这么轻率的跟他跑了出去,你知道那个人有多危险吗?那天晚上你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差点以为你会死在街头,我差点以为你第二天会上a市的报纸头条,你知道吗沈家笙!”
沈家笙紧咬着下唇,眼眸里有水光在闪动,他颤着声音,脸颊因为发烧而显得红润:“你说你保护我?你保护了我什么?你又明不明白,如果那天没有他在,死在酒吧里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好,我没有保护你。可他又保护了你什么?!”何谨拧眉:“他若是能保护你,又怎么会让你彻夜不归,还让你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躺在寝室门口?”
听到这里,沈家笙别过脸,不再看他。
高烧让一向冷静的人也变的有些激动,他此刻头脑一片混乱,不想和何谨再吵下去。
何谨仿佛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烈,他抿了抿嘴唇,脊背倚在墙壁上,不再说话。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先生,您的点滴打好了吗?需要我进去换药吗?”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点滴瓶,才发现最后一滴药水已经流到了管子的一半。
何谨立刻冲过来把速度调到最小,转头对护士说:“麻烦你了。进来换吧。”
整个过程中,沈家笙始终都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外面的星空,沉默不语。
待护士走后,何谨看了他一眼,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保温桶:“喂,还喝不喝了。”
沈家笙摇摇头,始终没有把脸转过来。
何谨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病房。
打开房门之后,何谨的背影顿了顿,他淡淡的说:
“沈家笙,别玩的太疯了。
“你还只是个学生。不要为他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那个夜晚,沈家笙想了很多事情。
包括他从一开始遇到游冶之,再后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再到最后和他一起逃难。
他知道游冶之的身份不同,却没有预料到和他相差如此的巨大。
他伸手进枕头下,摸到那块银色的表。表盘已经碎裂,侧面的按钮按了几次也毫无反应,应该是坏了。
何谨说那天晚上他躺在寝室门口,那到底是谁送他回了学校?是游冶之吗?
游冶之……已经三天了……
他还好吗。
第11章
第二天,何谨照例下了课之后就来病房里看他。今天沈家笙的状况较之昨日似乎更加糟糕,额头滚烫,双颊看起来更红。
沈家笙烧的头晕脑胀,眼神微微涣散,穿着黑白条的病号服看起来都瘦了一圈。
何谨担忧的坐在床边沿,伸出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微微皱起眉头,
“医生,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烧的更严重了。”
昨晚上来换药的护士正忙着撕掉沈家笙手背上的胶布,带着口罩的主治医生拿起体温计放到光下看了看,“41度3。昨天是多少度?”
“昨天是39。”何谨回答。
“啧……看来病人的情况还比较严重。”
医生看了沈家笙一眼,他正端着水杯,背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就很劳累。
“那怎么办?”
“就让他再静养几天。这几天别吃太辣太酸的东西,记住,千万不能再淋雨,再受劳累了。”
护士捧起沈家笙手准备为他扎针的时候,忽地发现他还握着一块表,她伸手就要拿开,却被沈家笙紧紧握住。
“你做什么。”沈家笙警惕的望着她。
护士愣了一下,随机温柔的笑道,“先生,我要给你扎针了。这样握着手表是不行的哦。”
沈家笙沉默了一下,放松了手,却没有放掉那块手表。
护士见状,轻笑道:“先生,这样也是不可以的。我待会儿要把你的手固定在药盒上,拿着手表是没办法这样做的。”
“我不要药盒。”沈家笙看向她,“就这样扎,针不会跑的。”
“可是你的血管太细了,不固定好我害怕跑针。”
“不会,扎吧。”
面对这么固执的人,护士也毫无办法。她只能照着沈家笙的要求给他扎上针,随后收拾了医疗用品,推着车子离开了病房。
待医生也离开,何谨才转过头,挑眉看着他手上那块手表,道:“那个陌生的男人送你的?”
闻言,沈家笙下意识就捏紧了手中的表,他紧张的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何谨扫了那块表一眼,眼神充满着不屑:“哼,真有钱。难怪你握的那么紧。”
沈家笙的眼睛闪了闪:“我不是因为贵才……”
“我知道。”何谨打断他的话:“我见你躺在寝室门口的时候手里就握着它。取了几次也没能从你手里拿出来。我就猜到是他送你的东西。”
“你……看到送我来的人是谁了吗?”双眸闪着一丝期待。
何谨摇头道:“没有。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躺在床上等你的消息。后半夜我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听见门口有响动。我冲出去打开寝室门,就看见你倒在门口,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表。”
“我并不知道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我抱着你急匆匆的下楼的时候,只看见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路虎。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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