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道:“自然是姓姜。”又向姜濂问道:“你不记得姜氏,你可记得别的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
姜濂虽然怀疑此事真假,却仍旧回道:“遇见云时之前的事,我记不得了。”
云忆疑惑道:“云时是谁?”
云时只觉得姜氏听起来十分熟悉,听到云忆问忙道:“是我,三月里我在雨中见到的她。”
云忆眼中一痛目光低垂有些凄婉道:“本意是让你平安度过一生,竟害你如此。”
姜濂疑惑道:“你若是我母亲为何族长不言明,他都不曾告诉我们此处是姜氏。”
云忆面露惊讶:“祖父必是怕你心生怨恨,见你忘了便不愿你想起,他不会害你。”
姜濂语气仍旧疑惑:“你既说了当初迫不得已,我又为何要心生怨恨?”
云忆见她句句凌厉,这才仔细看起姜濂的表情来,见她面上七分冷漠三分疑惑,俨然一副不信的表情,云忆哀戚的看着姜濂,似乎在想如何让她相信。
云时将她眼中的一抹殇色看的清楚,分明不是作假,她将姜濂仍背在身后的手拉至身前,交于云忆手中,姜濂疑惑的看向她,不解她这是何意,云时粲然一笑道:“既然有母亲这般想念你,该好好珍惜。”
姜濂见她看过来的笑脸灿若辰光,心下疑惑去了大半,任由云忆拉着她的手,那只莹白柔弱无骨的手此时正传达着主人的激动,轻微的有些颤抖,此时她便不愿再去怀疑了。
第19章 第 19 章
晚间云时与姜濂夜间留在了山林居,夜黑如墨,云忆在姜濂房中想与她多说些事好看她是否能想起一二,云时便不在旁边碍着,不过她也有自己要理清的思绪,今天的事着实突然她仍觉得震撼,只是云忆最后那一眼中的殇色做不了假,姜濂忘了前尘往事所以连亲情的感觉也忘了,都说旁观者清,她在边上看了清楚,大致也能猜出一两分来。
云忆想跟姜濂多说会儿话,姜濂不擅与不熟悉的人相处,云忆看她冷冷淡淡兴致不高怕说多了会让她烦扰,关门出来时就见云时坐在院中的木桩上吹夜风,她感激云时下午信任她,这会儿抬脚走到了云时身边语气温和道:“下午多谢你。”
云时闻声回头见她一袭白衫如月下谪仙立在面前,月光朦胧下面带暖色少了下午初见的几分凌厉冷漠倒真如月下仙子,她回以一笑目光不经意从姜濂门上闪过看着云忆认真道:“姜濂她不懂亲情,我看得出你没有骗人”云时心中清楚像云忆这种出尘绝艳,冷漠如冰且性格孤傲的人是不屑说谎的。
云忆浅笑:“她信你,看来你们关系非同一般。”
云时若有所思的看向姜濂的房门尔后轻声道:“我与她相识也不过数月,却十分合缘,好像上辈子就是挚友。”
云忆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忽然来了兴趣问道:“你我姓名皆有云字也算有缘,你与阿濂关系又这般好,我欲收你为义女不知令堂可会愿否?”
云时楞了下回神惊讶道:“你要认我做女儿?”
云忆点了点头,云时目光闪过惊喜又黯了一瞬道:“我母亲已不在人世,她与你姓名只差一字,若说有缘该是她,她若知道此事想必是会愿意的。”
云忆恍然,又疑惑道:“哦?令堂是何名讳?”若是平常云忆才不屑去管别人的母亲叫什么,只是云时下午助她与姜濂相认,她便不好再过于冷淡,况且她与姜濂关系匪浅,如此问出来也是客气。
见云忆问起母亲,云时想到母亲的倾世风华顿时一扫黯然,嘴角漾了一丝浅笑,语气轻和道:“姜云岚,族长说他与我母亲是故友,长老您或许见过也不一定。”
云忆面色一惊,接着仔细打量起云时来,云时见她脸色骤变,目光审视,心中蓦地一紧,她这种表情,莫非母亲与她曾有过节?
她试探道:“长老可是认识?”
云忆面色复杂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踌躇道:“她是我表姐”接着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变得凌厉问道:“你方才说你母亲已不在人世,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云时见她脸色十分吓人,未有隐瞒将姜云岚的死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听。
云忆听完后恍若被惊雷所震,楞楞的望向姜氏族人居住的地方目光绝望哀戚,周身的夜色仿佛掺杂了她心中的悲戚更加浓黑起来,她就这样整个人隐在漆黑的夜色里沉默不语。
虽然她听完不曾有一言一语,云时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十分沉闷的悲恸。
或许是因为惊讶云忆与母亲相识,又或许是因为感觉到她与母亲的血脉亲缘,现下见她如此缅怀母亲,她此时对云忆有了舐犊之意,重获的亲情犹如溺水时的救命稻草一般,让她将母亲的想念变作了一丝细微的依赖感倾注在云忆身上,她就这样无声的陪着云忆,感受着她此时身上浓重的哀思。
许久后云忆平复了表情看着她严厉道:“你母亲为你舍了性命,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谋划一件事?”
云时茫然道:“她从未告诉过我,是什么?”
云忆看着她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忽的讽刺一笑眼神寒冷如霜:“她当初甘受切腹之痛,委身仇人十数载将你抚养长大,竟没告诉你她所求为何么?可怜她大业未成竟连具尸骨也不曾留下。”
语罢一直故作强硬的表情一瞬间坍塌,云忆闭上眼睛隐忍许久的泪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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