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生那时的脑海里全是庄凌霄的影子,想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心情高不高兴……正想得出神时,偏偏又遇上一个健谈的同事,他也就没吃几口饭,但吃得再少,也总归比这个“绑架犯”还要好一点,庄凌霄大费周章地把他带到这里,肯定顾不上吃晚饭的吧……
囚徒会同情绑架犯,还给他做晚饭,怎么觉得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一样了?
聂长生自嘲地摇摇头,他跟庄凌霄之间的情感,比这种心理病还要复杂多了吧。
出了密室,装潢华贵的廊道亮着橘色的灯光,聂长生愕然发现户型跟记忆中的那栋别墅户型不同,紧邻琴房左侧的原本是一间客房,可现在紧邻密室的房间是在右侧,而且房门大开,仿佛就等着他的光临似的。
聂长生疑惑地走进去,这是一间宽敞的书房,布置得古香古色的,木质书架上摆放了种类各异的书籍,一张宽大的金丝檀木办公桌尤其显眼,台上除了摆有电脑笔记本之外,还陈列了他的护照、身份证,一个皮质钱包摊开着,露出里面若干鲜红的人民币,还有几张或金或黑的银行卡……
聂长生眸光一沉,紧紧地捏住那张薄薄的身份证,他就知道庄凌霄把自己扣锁起来是又在玩兵行奇招,他敢归还证件,又拿出这些足够他花销一辈子的钱财,却偏偏贸贸然的把他自己锁在密室内,说什么惩罚曾经对他的囚系,都不过是男人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只是聂长生没有料到,这一回的庄凌霄会赌这么大,竟然拿他自己的性命,跟聂长生所渴求的自由,一同放在天秤上,任凭聂长生做出抉择,是拿着证件钱包舍他而去,还是留在他的身边与之长相厮守。
密室内的那个男人,这一刻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孤掷一注之后的结果吧……
要不,就遂了他的意,拿了证件和钱远走高飞,再报警让人来解救困囿在这里的他?
聂长生如此想着,缓步出了书房,密室的房门敞开着一条细缝,白炽的灯光钻了出来,纠缠着走道上橘色的光线,像足了他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
庄凌霄果然在等着聂长生的答案,他站在床前,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去而复返的聂长生。
聂长生望着身形魁梧的男人笔直地站在灯光之下,浑身流淌着一股肃杀凄苦的气息,如同六军不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帝王。
时至今日,他俩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四目相对时,彼此眼中都迸射了炽热的眷恋,一帧帧旧日的画面不约而同地闪现,医学院时,两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同居日子时,彼此相互试探暧昧不清,尔后终于互托衷心了,偏偏又受到了外界的干扰阻挠,于是一个远盾重洋,一个四海寻找,个中的情痴贪欲求而不得的滋味,寻常人又怎么知晓?等到一纸婚书握在手上了,他俩的内部反倒闹起了难以调和的分歧……
天意弄人,不外如此。
“师哥。”半晌之后,庄凌霄才哑着嗓音喊了他一声,最终的判决书,还是只能由聂长生来宣判。
“我……”聂长生颤动着唇,刚才意气用事远走高飞的念头显得尤为可笑,他怎么就忘了,他的男人,不管身处何处,不管面临怎样棘手的困难,从始至终,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是他备受重视的人生大事,没有足够的信心,怎么敢放手一搏?
聂长生缓步来到床前,将拇指放在那根链条的识别端口,“咔”的一声,两端的链子自动解开,滑落在地,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厨房还少一个帮工。”聂长生捡起了那根链子,心里盘算着是要把它丢到哪个隐秘的角落,还是直接毁尸灭迹,省的夜长梦多。
聂长生的借口非常的烂,不过获得自由的庄凌霄没有嘲笑他,心里漾出一层又一层的激动无法平息,全都转化成蓬勃的力量,经流全身脉络之后,化作了高涨的欲念。
庄凌霄向来是个随意妄为的人,尤其是在聂长生的刺激之下,他从来不会压抑勃发的性欲,这一次更甚,或许小别的这几天,每一天新添的欲念像雪滚球一样越积越多,今晚重得这个人,没有立即办了事,已经难能可贵了,这时候更是不能再忍受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粗重喘息时,聂长生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处境不太妙,想要逃离时,手臂已经被钳住,庄凌霄的蛮力很大,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根本不留他反抗的机会,高大的身躯就欺了下去,那条被聂长生收在掌心里的链子再次掉落在地上,这一回却没有人再捡起它。
小别胜新婚,可接踵而来的是透支的后遗症,聂长生不知被庄凌霄摆弄了多少个羞人的姿势,作出多少个孟浪的动作,又被逼着说了多少无地自容的话,才汗渍琳琳的得到解脱。
等到聂长生能下地活动生疼的身体时,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庄凌霄殷勤地把弄好的小米粥端到床前,体贴地想要喂他进食,被聂长生叱骂了不仅不生气,嘴边还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切都像回到被囚系时的日子,不同的是,聂长生的手腕上再也没有看到那根束缚他自由的链子。
打量着奢华的客厅,聂长生拧着眉问道:“这是哪里?”
“满庭芳花园啊。”坐在沙发上的庄凌霄随意地回答,手探了过去,起先是落在他的肩膀上,后来顺着聂长生挺直的脊背滑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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