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棋院安排棋手来讲解棋赛可不是免费的劳动力输出,这本来就是职业棋士的工作之一。
主会场内,三国的抽签已经结束了,对战顺序也随之产生。
第一天比赛的是中国队和日本队;第二场则是由日本队对战韩国队;最后一场自然是中国队和韩国队之间的博弈。
此时,韩国队的队员们都在酒店特意布置的观棋室内,通过三台电视机的实况转播,观看着中日两国的对弈。
中国队的领队紫笛和日本队的领队塔矢亮正坐在离对局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关注着正在对弈的队员们。
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偶或轻声疾走,协调自己的工作。
对局处的长桌上,三个棋盘依次摆开。
两两对坐的六人全神贯注,忽视了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工作人员,慎重地落下每一子。
社青春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酷似和谷的少年。
尽管面容上有着很大的相似度,但从棋局上看,分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乐平棋士学棋很早,又很快就进入到正规的渠道,一直接受着正规的学习。但也正因为过早接触了正经规范的围棋之道,乐平的棋中往往充满了叛逆与任性,就像他这个人给大家的感觉一样,不服管的叛逆与不服输的任性,完美地交融在一起,成为了乐平独有的风格。
同时,在正统的学习体制之中,乐平的棋形根正苗红,稳扎稳打,密不透风,让人仿佛找不出一丝破绽。
社青春低下头,再次纵观全局,轻轻落下一子。
仿佛,也只是“仿佛”。
罗晨抿着嘴唇,原本圆圆的脸蛋被绷得紧紧的,都快从苹果脸变成鹅蛋脸了。
虽然刚进入职业棋士的世界不久,但在孤儿院里,罗晨与原来的紫笛就已经下了很多年的围棋。虽不说打败天下无敌手,至少整个孤儿院里有能力与之对战的也只有原身紫笛了。
在知道紫笛成为中国队的领队时,罗晨有一丝羡慕,但也不以为意。毕竟下了这么多年棋,她十分清楚紫笛现在应有的水平。
如果这样水平的棋士都能在这个比赛中成为领队,那么这个比赛中其他棋手的棋力水平也应该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紫笛的壳子里住着另一个下了几十年围棋的老家伙,这个老家伙自身带有的棋力,全然不是现在的罗晨能够想象与接触的。
尽管已经收集了对手的棋谱,也了解过对手的资料,但有些内容,光看棋谱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真正在战场上展开厮杀,罗晨才感受到,这个来过中国学习的青年棋士伊角慎一郎,好强!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副将和三将的棋局都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四名棋士在各自的战场上,举起手中的武器,不断地碰撞、对抗、厮杀……只为抢占更多的领土,在这片大地上宣誓自己的主权。
塔矢的眉头也自比赛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他紧紧盯着场上面色苍白的进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小亮,怎么了?”紫笛问道。
“进藤他,发烧了。”
“什么时候的事?”紫笛吃了一惊。
因为紫笛是中国队的领队,所以从接风宴之后,她就一直住在中国棋院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与自己的队员沟通,做一些相应的指导。
也就是说,这两天来,紫笛也没有跟进藤、塔矢他们碰过面。虽然接风宴那晚,她已经把最重要的消息告诉了塔矢,但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之所以选择告诉塔矢,原因有二。
一是塔矢是当事人之一,无论进藤和塔矢行洋之间发生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共识,进藤自己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塔矢都应该有一个基本的知情权,知道这些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塔矢是日本队的领队,他并不需要下场下棋,这个消息也许对塔矢的心情有影响,但对这次的比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且恰恰相反,正是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塔矢才能够知道身为参赛者的进藤到底发生了什么,及时对他的心情进行调节,保证进藤的正常发挥,从而不让心情等因素对比赛产生影响。
毕竟,等这种情绪过去之后,再来看今天的棋局,第一个感到懊恼、觉得不甘的人,绝对会是进藤自己。
塔矢特意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要不是早上他一直没起来,可能到上场了我都被他蒙在鼓里。”
“别担心,比赛结束后,我们立马带他去医院。”紫笛伸手拍了怕塔矢捏成拳头的手,“他不去,我们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去!”
“嗯。”塔矢的声音里充满了内疚与不解,“进藤他,什么都不说。这两天,都没跟我说过话。”
塔矢无助地向紫笛倾诉,早在不知不觉间,塔矢就明白,紫笛是知道的。
而这样的事情,除了紫笛这个知情人,大概也没什么人能够帮助自己了。
“先别想这么多。也许进藤只是……”紫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尽管她熟知两人的年少经历,但对于情感的抉择,她始终是个局外人。
进藤在年前找自己做“卧底”,以求得知塔矢不在家的时间;并且在过年的时候,真的刻意错开,亲自上门拜访,只为了与塔矢行洋对弈。
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紫笛明白,进藤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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