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是说走蛟?”老人一怔,笑道,“不必为这个担心!这么久了,也就听说三十多年前生了一场走蛟,这些年来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闻言,叶浮生眯了眯眼睛,道:“那是我杞人忧天了。”
言罢,见阮非誉与这老人言谈甚欢,叶浮生拍了拍秦兰裳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到周围走走,陆鸣渊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自家老师,终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弹。
他们行走在屋外的小路上,渐渐离远了些,秦兰裳嫌弃满地泥水脏了自己的鞋,便翻身上了一块青石头,弯腰蹲下,双手托腮,问道:“叶叔,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正听得起劲儿呢!”
这姑娘是个鬼灵精,叶浮生也不跟她调侃,余光瞥过周围,确定无人窥探后才解下腰间小银壶递过去,道:“喝一口。”
“这是什么?”
“能解毒的东西。”
“你……”秦兰裳一点就透,她快速看了一眼那间屋子,脸色凝重下来,“这三个人有问题?”
“房子很老,人却很新。”叶浮生环着胳膊,“他们看起来是在这附近住了很多年,但是却连这片山地土石不稳易发天灾都不知道,而且……他和那个瘦子手上都有茧子,姑娘手上却没有。”
秦兰裳皱了皱眉:“干农活的人有茧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女儿家,总要爱漂亮的。”
“干活磨出来的茧子和武者可不一样,再说农活……呵,你看这片菜地,哪个农人会这样粗心?”叶浮生眼睛一扫,只见屋后的这块小菜地虽然有雨水滋润,但土里的白菜早已发黄变枯了。
山野不比皇家有田庄和冰室,像白菜这样的蔬果在入秋后就该收割贮藏,但是看这片菜地的样子,起码有半个月没有打理过了。
秦兰裳心头一跳,就听叶浮生继续道:“兰丫头,你自己出身富贵,不知道贫困人家的苦。别说山野,就是市井里的女儿家也是从小要做活的,一双手再怎么都会粗糙,可是那姑娘的手指纤长白皙,唯独指甲有磨损,说明那分明是双弄琴拨弦的手。”
秦兰裳咬了咬牙,道:“是阮老贼招来的祸事?”
“小小年纪还得斋口,不过要说冲着他……八九不离十。”叶浮生淡淡道,“所以,喝吧。”
秦兰裳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好半天才把这口令神共愤的酒水吞下去,脸色几乎要与他不共戴天:“这是什么鬼东西?”
“别这么暴躁啊,这可是好东西。”叶浮生宝贝似地把小银壶接过来,“用赤心雪莲泡出来的药酒,寻常毒物遇到它,就跟老鼠遇到猫一样。”
赤心雪莲是天下罕见的奇药,素有解毒清心的神效,哪怕在百鬼门内也不是多见的。闻言,秦兰裳不可置信地道:“这味道比苦药汤子还不如,你骗我的吧!”
叶浮生摸了摸鼻子,事实上他曾经也不相信,然而自家师娘就是能顶着仙人似的脸,做出人所不能吃的玩意儿。
他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等下我给你打掩护,你让阮非誉跟那书呆子都喝一口,有备无患。”
秦兰裳不解道:“既然明知道他们有问题,直接拿下不就好了?”
叶浮生看着她,叹气:“丫头,长脑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高吗?”
秦兰裳:“……”
“我们四个人,把老弱病残都给占完了,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冒然撕破脸,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秦兰裳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叶浮生嘴角带着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静观其变,引蛇出洞。”
第50章 杀机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阮非誉这老家伙,大抵是这辈子作孽太多,走到哪里都乌云罩顶,是个活生生的靶子。
一厢谈兴正浓,一厢生火造饭,叶浮生夹在两者中间,倚着摇摇欲坠的木门,看似闭目休憩,实则心念千转,把自己所知有关南儒的情报统统搜刮出来,在脑子里走马观灯一样过了遍,猜测着这三人到底是来自何方势力。
阮非誉起于科举,成于江湖,盛于朝堂,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同样也仇人遍四海,有人说他是变法革新的圣人,也有人说他是醉心权欲的罪人。
他牵扯过的恩怨是非数不胜数,其中有功有过对错难定,不少还涉及到了国之大事,一时间实在难以说明,要想送他下十八层地狱的更是数不胜数。
正思量着,阮非誉忽然谈道:“看您的样子,不像是个普通农夫。”
秦兰裳心里一跳,好在被陆鸣渊早有预料般扯住了袖子,没露出什么端倪来。老人抬眼看了看阮非誉,叹气道:“早年从过军,后来退伍回家了。”
叶浮生心里一动,忽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却是那小姑娘从屋子里探出脑袋,见他回了头,犹豫一下伸出手,然而那老人也转过身来,笑道:“秀儿,怎么了?”
“爷、爷爷……”手一下子缩了回去,秀儿嗫嚅道:“饭、饭做好了……”
闻言,老人起身拍了拍衣裤,引着他们往屋里走,陆鸣渊落后一步与叶浮生并肩,声音压低:“刚才,秀儿姑娘似乎是有话要对你说。”
叶浮生点了点头,颇为苦恼道:“明眸皓齿,暗送秋波,未出一字意已无穷。”
陆鸣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拉开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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