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师父您也有神通了?”我其实是惊喜的,“就像那天对付那只蜘蛛精一样,有克制她的手段?”
谁心里没个仙侠梦呢?
“只有半卷残卷,每日诵读,自觉小有收获。”法明师父在这上面没瞒我,我看了他给我展示的那般卷残经,全是梵文写成,我看的磕磕绊绊一知半解,但法明师父每天做功课的时候都带着我读一遍。“你的佛缘比为师深厚,望你有一日能找到全本,一了我之夙愿。”
这和我想象的修炼秘籍完全不同,但为了在将来某一天不幸遇到妖怪的时候能有一拼之力,我还是慎重的点头了。
法明师父给我加了功课,我胡思乱想的时间几乎没有了。当每天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的时候,是很难去想其他有的没的的。我本来以为我可能会对我和猴哥处于同一时代而激动不已,但后来想想,除非我是注定要去西天取经的那个唐和尚,我和猴哥其实没有见面的机会。也不对,如果唐和尚取完经回来了,没准到时候我也混出来了,那时候倒是可以想想。
至于提前和唐和尚套好交情这个主意,我不是没想过,谁都知道那是条妥妥的潜力股,可是同样,谁知道现在他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取法号,我知道他曾经叫做江流儿,但这个名字普及度有点高。比如说差点被叫了这个名字的我,再比如说住在山下的樵夫的小儿子,他娘生下他的那天正好在江边洗衣裳,生完之后就给他取了同样的名字。
嗯,贱名好养活。
我一度曾怀疑到自己身上。你看,弃婴,在江边被和尚捡走,差点取名叫江流儿,现用名金蝉。如果我不是穿越者,我差点就信了。
猴哥那么大本事都没翻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我很难相信,我有那么大本事夺了他弟子金蝉子的舍。
所以,这只能是巧合。
直到某一天,寺里原先的匾额有些破旧,有善人捐了一块新匾额。我看着新匾额上金山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宛若被雷劈。
金山寺,水漫金山寺。
难道我要等的不是猴哥,而是白娘子吗?说起来,我师父就是法字辈的,有一位师叔真的叫法海。
我几乎是飘回房间的。
那一晚,我听着白娘子唱了一晚的《千年等一回》,醒来的时候给了自己一巴掌。
白娘子是在宋朝的时候动的凡心,我弄差了好几百年。
第4章
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是金山寺的招牌之一。
之前说过了,我法明师父在蜘蛛精事件之后名声大噪,作为他的弟子,我也跟着声名鹊起。我法明师父多正直的人,当然不会贪我的功劳,但我觉得,我人小力微的,就算传扬出去是我把蜘蛛精打回了原型,恐怕这个消息的热度就没有现在这么火,反而会引起怀疑。就像在医院里,一个小年轻给人诊断总是被人问个没完表现的十分不信任,如果出来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就算几句话把人打发走,也没人提出异议。这关系到金山寺的业务量,也关系到我的生活水准,因此,我非常乐意当隐藏在幕后的无名英雄。
当然,这个说法说服不了法明师父,我只能情真意切的说我之所学全部来源于他,不敢忘本。而法明师父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当下我年纪还小,不宜太出风头,这才默认了自己是降服了蜘蛛精的那个人。
我觉得,这可以作为我不是唐和尚的又一证据。唐和尚要有我这本事,取经路上至于三天两头的被妖精抓去准备吃肉吗?
回到正题。
这世上作恶的妖怪没我想象的那么多,至少,在蜘蛛精之后,我虽然跟着法明师父出门做了许多场法事,从来没遇到过第二只。但这丝毫不损我法明师父的威名,反而让他的名声越来越大。
老实说,我们也没干什么。
小孩受惊啼哭不止?摸摸头念一段经文就好了;家中老人失眠心悸?握着手念一段经文就好了;家中夜晚总有人走动声开门却无人?半夜待在院子里念一段经就好了……
我发现,法明师父的那半卷残经简直无所不能。
最离奇的一次,是一富商家中老人去世,却怎么也合不上眼,我和法明师父去了继续念经,当天夜里,那家的当家人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的老父亲依依不舍的向他告别,把自己藏起来咽气之前却没来得及说的小金库地点告诉了他,还说,多亏了家里请来的大师,不然他要是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那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当家人早上一醒,再去灵堂里看望老父,发现老父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合上的眼睛已经闭拢,脸上原本凝固的不甘心的表情也变了样子,整个人安乐祥和,去的无牵无挂。后来,当家人果然在老父梦中告诉自己的地方找到了小金库,当下很豪爽的给金山寺捐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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