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洲皱眉道:“你还说?”
容澜不说话了。
楚星洲想起昨天的事,心里还是直冒火,“你觉得她那么好,你怎么不追去,你跟她年龄也合适。”
“她一直在看你啊。”
楚星洲咬牙道:“那她看的如果是你,肯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容澜叹了口气,“你怎么咄咄逼人的。”
“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多管闲事?”
容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是,是我多管闲事,这么多年,我是管习惯了,我会改的。”说完转过了头去,不再看楚星洲。
楚星洲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容澜很少跟他生气,但要是真生气了,他曾经花了两个月才哄回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小心试探容澜的底线,他这辈子所有的改变,都是为了个人,就只是怕容澜有一天对他太失望不再理他。想到这里,楚星洲有点坐不住了,走过去抱住了容澜的肩膀,语气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哥,你管我其他的行,那个女的我又不喜欢,你昨晚弄得我多尴尬啊。”
容澜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跟你道歉了嘛,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星洲笑了笑,“你看着昨晚也没睡好,再去睡个午觉吧,下午我们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我还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好。”容澜昨晚也喝了不少,确实有些头晕,他上床躺着了。
楚星洲就躺在容澜旁边,等听到容澜均匀的呼吸声后,他睁开了眼睛,转过身,仔细凝视着容澜的睡颜。
这张脸他看了二十几年,从稚嫩的孩童、青涩的少年一直看到成熟,可还是百看不厌。容澜长得斯文儒雅,俊逸非凡,有一对在男人脸上很少会出现的秀气红润的唇,那对嘴唇经常轻轻抿着,眉宇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漠然,让他给人一种冰冷和疏离感,那种冷淡而不失礼,魅力无边却又带着禁欲气息的矛盾的气质,让楚星洲为之迷恋。
“哥……”楚星洲压抑着内心的冲动,用极低的音量唤了一声,容澜没有醒,他伸出手,轻轻撩开容澜额前的碎发,指尖从那光洁的额头划过,他心底泛起一种又酸又甜的战栗。他和容澜同床共枕无数次,却没有一次能把自己最渴望的人抱在怀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只野兽,越来越关不住了……
事态并没有想他们想象的那样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
第二天的时候,从酒店窗户往下看去,地上的野草已经完全覆盖了路面,很多汽车废弃在大街上,随便窜出来一条狗都可能比人大,到处有打造抢烧的人群,武装警察和部队全线出动镇压,但收效甚微。
此时人心惶惶,楚星洲和容澜躲在酒店里没有出去,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楚星洲道:“冰箱里的东西还够我们吃多久?”
容澜叹道:“省着吃的话,四、五天吧,但是我担心很快备用电源也会用完,一旦停电了,这些东西就会在几个小时内变质。”
“酒店的厨房肯定被洗劫了,我们现在只有这些东西可以吃,如果真的停电了,或者吃完了,就必须出去觅食。”楚星洲掀开窗帘,看着混乱一片的城市,“外面很危险。”
“我真是无法相信,到现在都……一夜之间,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想谁都一样,不过我们必须马上清醒过来,想办法活下去。”
“对,爸妈现在肯定很担心,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家。”
楚星洲拍了拍容澜的肩膀,“哥,我会保护你的。”
容澜噗嗤一笑,“好。”
“你笑什么?”
“你刚才那个表情,真像小时候。”
“多小的时候?”
容澜含笑道:“不记得了。”
楚星洲忍不住也笑了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一天之后,酒店断电了,他们把省着不舍得吃得东西,全都塞进了肚子里,然后摸进厨房找了几把钢刀带在身上,离开了酒店。
此时是地震过后的第四天,由于离格尔木太近,西宁已经彻底沦陷,四天的时间,把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变成了一个野草疯长的废都。街上到处是尸体,人的、动物的,均已高度腐烂,看上去极为可怖。
俩人小心翼翼地握着刀,穿过一条街,却对去哪里找食物一点主意都没有。他们能想到的地方,别人肯定早就抢空了,如今只能到处走走碰运气,可是街上那些被撕扯得稀烂的尸体告诉他们,现在随便走走很可能付出惨痛的代价。
容澜脸色很差,他有点洁癖,如今满街的尸体不仅形容狰狞,还发出浓烈的腐臭味儿,熏得他快吐出来了。
楚星洲紧张道:“哥,你没事儿吧?”
容澜摇摇头,“太臭了……”
“忍一忍,我想去前面那个商场看看,找一些方便行动的衣服和鞋。”他们这趟是来谈生意的,带的都是西装皮鞋,跟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好。”
俩人刚穿过马路,一个小商铺里突然窜出来好几条人影,各个手里都拿着棍棒刀具,俩人同时举起手里的刀,死死瞪着来人。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上下打量着他们,“有什么吃的就放下,否则别想走。”
楚星洲冷道:“你看我们像有吃的吗。”他们穿着贴身的西装衬衫,连个背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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