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捉迷藏(上)
白发人朝他微微的一鞠躬,恭敬道:“在下刘思,是这座宅子的管家。还请主人来跟我见过仆人们,大家恭候您多时了。”
“不不不。”姚溪暮摆摆手,连忙否认,“我不是你们的主人啊,我只是来找星野的。”
“是你。”刘思笑微微的拉着他:“陆公子临走时都交待给我了,只要你出现了,就是莲花坞的新主人,莲花坞的田地产业都是你的。”
姚溪暮感觉跟他谈话不在重点上,他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坞,也不关心自己现在拥有了多大的产业,有了多少田地,多少仆人,他只想知道俞星野是不是在这里等他。他心里焦急,脚下发飘,走在碧绿凿花的砖石上也不能稳当,踉跄着摔了一跤,脸上露出要哭的模样,抓住刘思的衣袖,说道:“快带我去见他。”
“这……”刘思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弯腰将他扶起,轻声说道:“陆公子并没有在这里。”
姚溪暮闭上眼睛,感觉浩浩的风迎面吹来,心中又成了一片空茫。他迈开步子,一步三摇的往前走着,说道:“他让我来的,为什么他不在呢?他会在哪里呢?他到底去哪了?”刘思看着他的侧脸,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失落与痛苦,慢吞吞道:“陆公子留了一样东西,说是如果新主人不肯留下来,就给他。”
“是什么?”
“请跟我来。”刘思没有迟疑,带着姚溪暮走上一条布满苍苔的羊肠小道,蜿蜒着穿过一道垂花门,绕过一片大影壁,进入堂屋之中。屋内布置雅致,紫檀木大桌案上设着博山炉,墙上悬挂着马远的《寒江独钓图》。刘思走到室内,在一旁的雕花架子上抱了一个玉盒子过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姚溪暮歪着脑袋,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金大乘的那一沓子人-皮面具。
刘思笑道:“在下也不知道,陆公子说了是留给新主人的,只有您才能打开。”
他既然这么说了,姚溪暮也不再客气,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又是一叠纸笺。又是房契?姚溪暮啼笑皆非,细细看过,才看过第一张,笑容便凝结在脸上了,这是金陵白衣街东琵琶巷子里的那栋房子。
姚溪暮幼年的家。
俞星野当初送给他的时候,姚溪暮并没有收下,在此时看到了,实在有些不明白俞星野意欲何为。除了这一处宅子,还有位于金陵的两处宅子,洛阳有一处,杭州有一处,锦官城有一处。另有钱庄、当铺等产业。
姚溪暮手里捧着盒子,在毫无预料之际,成了一个大财主。
他希望盒子中还有财物以外的东西,翻遍了盒子之后,终于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只小小的腊丸,捏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乃俞星野的亲笔。
姚姚如晤
君远来此,余未能亲迎,实乃大憾。房契等物随信附赠,聊以致歉。于君幼年之处,候君来时。君若怜我,当来此一叙。望安。
星字
“什么意思?”姚溪暮喃喃出声,眼睛里流露出久违的活泼的光芒,“他这又是让我去金陵找他?”
将信读过三四遍,姚溪暮确认了俞星野的意思,又将信给刘思看过。刘思帮着确认了:“应该是这样,陆公子可能是在那里等着你。”
“这是干什么?跟我玩捉迷藏吗?”姚溪暮笑着将房契信纸一并收好,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贴身荷包。他才来也没怎么休息,也不嫌累,此时又像风一样,闹着要走,刘思挽留不得,特意给他选了一匹好马,让他骑着上路。
姚溪暮眼前有了曙光,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金陵。
对于幼年居住的老宅,姚溪暮是有很多快乐的回忆的,只是这些快乐的回忆因为那一个深黑的夜晚全部涂上了血色,以至于咂摸昔日的快乐时,都要舔过仇恨的刀尖,甜的不自在,痛的也不纯粹。
如今大仇已报,姚溪暮走近这里,仍然忍不住要打哆嗦。他敲了门,房门打开的“咯吱”声,让他的心砰砰跳动,似乎要跃出胸腔,他以为下一刻就能够看到熟悉的似笑非笑的面容。而这次开门的人,是他十分熟悉的,却不是俞星野。
——千草。
千草未施粉黛,白衣素裙,声音一如既往的沙甜妖媚:“你来了,进来吧。”
姚溪暮忍不住往她身后探去,声音急切,像是万马奔腾的扑将踢踏过来:“他在哪里?”
“一来就找他。”千草神色不悦:“瞧你这一身沙尘,跟个叫花子一样,歇够了我再告诉你,过来。”
姚溪暮坐立不安的吃了一顿饭,千草又命人把烧好的洗澡水抬到了他的房内,安排他洗了澡好好睡一觉。姚溪暮很想见俞星野,逮住千草不放,“好姐姐,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千草给他挑了新的衣物,格格笑道:“你为什么想见他?还这么迫不及待。”
姚溪暮哑然,凝神想了想,却是思绪混乱,言语迟钝:“我要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做饭有厨子,为什么要你做?”
“厨子……”姚溪暮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厨子有我做的好吗?”
“你心里爱上他了是不是?”
姚溪暮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否认,隔了良久,他眸光流转,冲千草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亲口跟他说。”
千草敛了笑容,踱到窗前,扭头看了一眼姚溪暮,缓缓说道:“你们曾经有过约定,俞太师伏法之后,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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