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是细心如他也没留意到问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那个女朋友?还是经历了中考真的变成熟了呢?或者是这半年在高中遇到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眼。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从之前那有些危险的思考中回过神,他低头看去,只见少年抬着头,表情看起来很急切,却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结结巴巴的,“光忠你……”
“……喜欢我吗?”
少年的声音又细又低,如果不是付丧神的五感本就强于人类,他或许就漏听了这最后一句话。
将这几个字眼反复咀嚼几遍,年长的神明又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他低下头抵着少年的前额,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当然喜欢你。”
成熟的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魔咒般将白木伶定在原地。
喜欢到,就算鹤丸提醒我不要过多干涉你的决定,也忍不住想把你留在身边了。
21
白木伶入睡前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一方面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付丧神口中的“喜欢”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个,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他微微勾起嘴角,心想:明天就和像个老妈子似的爱唠叨的北川说说自己的决定吧。
因为彻底知晓自己的心意,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当晚白木伶便不出所料地梦到了一些有色彩的片段。
但诡异的是,这个梦却像早就发生过一样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还没等他细想,一个湿热的吻印在了他的耳后,激得他整个人一颤。
这次他知道面前的人绝对是个男人了,而不是一直以为的浅沼雪乃——身高不对、姿势不对、力气也不对!浅沼雪乃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笑,那人俯身亲吻他,这次没有遭到任何阻拦,白木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让那舌头畅通无阻地进入、在他的口腔内四处攻城略地。
津液交换间,对方的一只手缓缓抚到他的脖颈,顺着肩颈的弧度拂开衣领停在自己的肩上——下一秒,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袭来,他被带着倒在身后的一个高台上。
白木伶猛地睁大眼,但是却仍旧看不清眼前的人或物,除了因为失重而生的心悸,他竟没有感觉到任何撞击带来的疼痛感。
这时他才发现头顶就是对方的左手臂,那人就像是护食般将自己圈在了他的领地范围内。眼前猛的一暗,原本温柔的浅吻突然变得激烈而深入,缺乏接吻经验而不懂得换气的白木伶不住挣扎着,终于得以转过头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对方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的嘴巴,但却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白木伶还喘着气,就感觉那只原本按着他的肩膀的手撩开衣物抚上他的腰部,他忍不住一阵战栗,身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等……)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奇怪的是……梦里的他不是无法出声吗?
——就在这个想法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的下一秒,周遭陷入一片黑暗,面前的人也像是突然蒸发般不见踪影。
白木伶身上的热度尚未消退,却随着四周着落针可闻的寂静而渐渐冷却下来,失去男人的桎梏后他能动弹了,站起身抚平下摆,他只是稍微走了几步,就明显感觉撞上了一堵墙壁。
……这个房间有这么小吗?
黑暗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这个环境让他的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些早该被忘却的回忆。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束光线照进房内,白木伶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一圈周围的摆设,顿时脸色惨白如纸,他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这房间确实很小,没几步他的后背就接触到冰冷的墙壁,刺骨的寒冷穿过血肉深入骨髓。
这是一间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小孩的屋子。
当时福利院里的小孩最大的超不过十二岁,加上营养不良每个人都长得十分瘦小,院长想着只是简单地关个禁闭以示惩戒,于是就随便地整理出一个仓库来。正因为是普通的杂物间,所以面积小的可怕,稍微壮一点的成年人根本进不去,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只剩下一扇门,和门上的一个临时安装的小窗。
这间狭小的屋子就此成为白木伶挣脱不掉的噩梦。
白木伶怔怔地站在原地,但很快反应过来跑到门边不停敲打门板,但他的手却径直穿了过去。
(开门!开门!让我出去!我没有错!放我出去!)
童年的他慌乱中带着委屈的声音从回忆里溢了出来,少年僵硬地一点一点低头看去,一个模糊的看不清五官的男孩重重地捶着门。
门板纹丝不动,门外也没有一丝回音。
男孩敲了一会也累了,头抵着门板,身躯微微颤抖,细细的哽咽声传入他的耳中。
(我没有错……为什么……为什……么……)
尽管白木伶看不清他的五官,他却知道男孩一定哭的很惨、很惨很惨。
因为这就是他。
来到本丸之前……在福利院里的童年。
(……骗子……)
“我很喜欢小伶哦,小伶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白木夫妇摸着男孩的头发说道。
(都是、骗子。)
“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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