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没有,过节的样子总是要有的。王府各处都高高挂起了红灯笼,门口的石狮子、府里被雪压着的树枝还有各处白色的石柱均被系上了红绸带,厨子们在筹备年夜饭的菜式,吾风带着人准备各式各样的年关用品。到了除夕那天,全府上下都已筹备妥当,各处都摆放了吉物,就等放爆竹闯年关了。
李语很少在自己府上过年,往常除夕都要进宫和众兄弟们随父皇一起助祭,而后在宫里同父皇、皇祖母、众嫔妃、众皇子及皇上特召的重臣一起参加皇家年宴,并且要在宫里守岁,初一要给长辈们逐个拜年,都忙完后才能返回王府。今年终于可以正当地逃避自己早已感到乏味的年宴了,在自己府里自在过年才是真的舒心。
但对吾言来说,就没有那么开心了。这是刘家蒙难后的第一个春节,按习俗应该在除夕夜祭拜自己的祖先亲人,而现在他显然无法给自己的祖先和已逝的双亲、大哥祭一杯酒,烧一炷香。他在学堂门前伫立,回想着以往一家人一起过春节的热闹,那时不觉得有何特殊之处,谁料转瞬间一切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活,从来都很残忍。
李语裹着狐皮披风找了个隐蔽之处望着学堂们的吾言。他最近在吾言面前表现的十分正常,与其说是表现,不如说是装作。尽量做到不远不近,远了怕又伤到吾言,近了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所以,如此麻烦,李语都尽量避免直面吾言,在背后默默看着他,好似轻松很多,便成了这阵子李语经常做的事。
“殿下,您怎么在这啊!可让我好找。汝阳王来了。”吾风急急地跑过来,他找了李语半天,终于找到了。
“三哥?他有说所为何事么?” 李语对汝阳王李证的到来很惊讶,按理他现时应在宫里等着年宴,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府上。自己这个三哥是德妃所生,从小性情寡淡,就喜欢画丹青,编撰画集,对权力毫无兴趣,从不参与朝政,也不擅与人来往,更是很少和自己走动,今日前来就更显奇怪。
“三殿下没交代所为何事,只是直冲冲就闯了进来,到处寻找,情绪颇为激动,但好像…并非来找殿下您的。”吾风说着自己的推测,他也觉得汝阳王很奇怪。
“他现在何处?”
“适才还在前厅,吾锐在陪着,不知此时如何了。”
“带本王去见他。”
李语和吾风到了前厅发现汝阳王并不在,又到处找了一圈,听到东边赵符居住的园子有吵闹声传来,两人赶紧过去查看。
“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
“我汝阳王府比不上这里么?!跟我走!”
“你死心吧!”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三…哥…?”李语试探着叫了一声前面背对着自己的人。
汝阳王李证收敛怒气,转身对李语冷冷地回道,“九弟,打扰了。”
李语看看汝阳王,又看看站在汝阳王对面的赵符,“不知三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九弟,本王来次突然,但绝不是来找麻烦的,希望你能见谅。本王确实和这个人有些私事必须要办,虽然现在是在你的府上,但请九弟莫要插手。日后本王会亲自来为今日冒然登门道歉的。”李证也知道大过年的上人家闹不太好,还是有点歉意的。
“三哥不必致歉,三哥定有自己的理由。不过虽不清楚赵先生何处得罪三哥,但如今赵先生是本王府中人,让本王完全不管这也说不过去吧”李语说得很客气,时不时看向赵符,发现赵符正向自己发出求救的眼神。
李证听完这话不是很高兴,“总之,本王今日要带赵符走,九弟管或不管都改变不了。”
“三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是赵先生的事,是否跟你走,我们还是听听赵先生的意见,如果他愿意,本王绝不阻拦,如果他不愿意,三哥恐怕不能如愿了。”
“我不会跟他走的!”赵符瞪着李证,恨恨地说,“信阳王殿下,在下既然是你请来的先生,你就有护我周全的责任。在下现在请求你把这个无耻之徒立刻赶出去!”
李证听到赵符的话后,眼神变得复杂,他看着赵符,悲伤地问,“无耻之徒?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无耻之徒?你就如此不想见到我,不想跟我走?”边说着,李证边缓缓朝赵符走过去。
李语见状上前挡在赵符和李证之间,“三哥!三哥!你冷静一点!”李证停下脚步,却依然看着赵符,李语比赵符稍矮,所以李证无所谓李语的阻挡依然盯着赵符,“三哥,你和先生现在都在气头上,能否都冷静之后再行商量?”
赵符不想再理李证,不顾众人回身进屋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三哥,让先生冷静一下,你先随本王去喝口热茶,暖一暖,可好?”李语试着去拽李证。李证因赵符的行为变得沮丧,李语并不费力就把他拽走了。
众人随着李语和李证走远,也都散去。只剩在角落处看着这一切的吾锐,心里莫名地酸了起来。
李证没有喝茶,而是问李语要了酒来,一杯接一杯地下肚,也不说话,李语拦都拦不下,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随他了。没过多时,李证酒劲上顶意识模糊,开始胡言乱语。他抓住李语,质问他为何要抢走赵符,又将李语认成赵符反问你为何不跟我走,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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