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闻言羞恼道:“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
啊!是了!他们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从来不离不弃。若非如此,今天如何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的。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对着子薰说些家常话。似乎每周末都会来一次,风雨无阻。在他们的口里,还提到了一个小名叫钟儿的孩子。那是在子薰离开之后,父亲收养的一个男孩儿。虽然有些叛逆,却乖巧听话。
我更像一个旁观者,因为所有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携手离去。
我犹豫片刻,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我忘了曾经的家在哪儿,也忘了自己的父母怎样。
踏进熟悉的小家时,几乎已经认不得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看见父母亲回来了,喊了声:“爸,妈,去看子薰姐了?”
“浑小子!”父亲语气严厉,却没有一丝要怪罪的意思,“有心思看电视,也不知道去看看子薰。”
“我今天忙嘛!”男孩无辜的看着我父母,“下星期去,带上子薰姐喜欢的瓜果,嘻嘻!”
我飘到男孩的面前,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孩,眼睛却很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有这么个人,留在父母身边,也不错的吧。
不过,我早就没有权利选择留下还是让他离开了,因为这个住着血脉至亲的地方,已经没有我立足的余地了。
我试图在屋里寻找自己存在的痕迹,却一直想不起来什么。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很喜欢往外跑了,仗着小聪明在世界各地游走,极少有回来的时候。
站在二楼的一间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穿墙飘了进去。
进去之后,却又一次愣在了当场。
我当年的房间,好似还保留在我离去时候的样子,干净整洁得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连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都放在原来的位置。如果不被子被换成了新的,如果不是桌脚的篮球已经出现了斑驳的痕迹。
一下子,便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慌乱涌上了心头,想离开,却舍不得移开脚。
为什么……还留着?
我静默了很久,才慢慢的离开了房间,企图去寻找一些解释。
我房间的右边,曾经是子薰住的地方,左边一直是书房。
飘进去后,才知道,书房被改成了卧室,住进了那个男孩。与子薰的满是暖色的房间不同,也与我处处张扬着个性的房间不同,男孩的房间摆放得整整齐齐,还特地放了书架,所有的书都仔细的摆放在该有的位置,下面还贴着纸条加了标注。看得出,是个认真仔细,喜欢看书的孩子。
他算是……我弟弟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称呼。
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楼下。
母亲正在给花浇水,父亲拿着份报纸在看,那个男孩则抓着遥控器转着频道。
“对了,爸!”男孩突然开口道,“那笔钱我今天已经转给慈善机构了,收据单在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呢!”
那笔钱?
“你这小子!”父亲闻言瞪了男孩一眼,“那笔钱来路不明,你也敢随便做主。”
男孩耸耸肩:“除了子禹哥,谁会汇错钱,还一错就是三百万啊!我确认过了,才敢捐了的!爸你放心啦!子禹哥又不是守财奴,肯定不会在意的。”
伊卡还欺骗我说,那笔钱已经被他私吞了,原来不过是骗我的。三百万还是遵从我的意愿,汇到了我的家人手中。那时候觉得数目太大的话,会吓到父母的。但是三百万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也算是笔极大的数目了。没想到这男孩,却一点儿也不心动的直接捐了。
“你怎么知道子禹那小子不是守财奴?”父亲问。
“要知道一个人什么样,看看他的房间就知道了。子薰姐是个能给人温暖的人,子禹哥是个想要什么就傻乎乎往前冲不顾左右的人,您老呢,就是半个老古董。”男孩煞有其事的笑道。
什么叫傻乎乎往前冲,不顾左右?
“什么老古董!”父亲被气笑了,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钟儿,我还留着子薰和子禹的房间,你会不会怕?”
“啊?”男孩好笑的看着父亲,“怕什么?怕老姐还魂还是怕老哥回来?哎呀呀!刚说您是老古董,您的毛病就犯上了。哪有弟弟怕哥哥姐姐的道理。您就不要担心这种奇怪的问题了,我还盼着他们真的回来呢。不管是以什么形态,都有个伴,哈哈!”
这一刻,我承认,我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子的。
“哎哟!”男孩才笑了两声,就被母亲赏了一个栗子。
“不要胡说八道!”母亲微笑道,“那钱捐了也好,子禹那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事,给他攒写福报,求个平安也好。”
“对对!反正那三百万给我们的话,也没地方花,总不能拿钞票铺地板吧!”男孩点头嬉笑道,“不过,爸妈,真的不要趁这个机会,劝子禹哥回来吗?”
“你也说过,他是个想追求什么,就往前冲的人。”父亲道,“我从不指望他留在身旁,那小子在家和不在家是一样的,撒了丫的满世界跑,拦不住。若是哪天回来了,我才更需要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子禹他呀,不适合呆在平静不起波澜的地方。”母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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