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时,圆和又抱出来许多,开心得很,她说里还有很多,而且有些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果子。
比如那圆圆小小红红人,她吃了一个很微酸又很甜。
子桑便跟着到了里屋。
只见平时空空的桌上确是放了许多吃的,而且还飘着股与平时不一样的香味,子桑有些不安起来,她又想到了主持说的贵客。
还是赶紧离开才是。
只是转过身来,却看见屋里多了个人——也是个小孩子。
那小孩子身上穿身湖蓝色的童子帽,头上亦是罩着布巾帽,打扮很是精致,只是面上有些惺松。
小孩子比圆和还在再矮小些。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开口说话时,却忍不住又连着打了两声哈欠。
打算走的子桑见是小孩子便不那般着急。
你们偷东西。
小孩子,呐呐地说,声音有些含糊,似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圆和听见偷字缩了缩手,她最怕挨香板了,每次都打得两只手跟馒头似的。
圆和壮着胆子问小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吉百是从小孩子的后边进来的,因着见是个小孩子,子桑她们也在里屋,便以为是认识的。
听见声音小孩转过身,哇呀地叫了一声,便小跑到子桑身后,拽住了子桑的的僧衣。
如此你吓我,我吓你后,小孩也完本醒了过神来,子桑她们也觉得小孩挺好玩的,大家便一起围坐在桌子前吃东西。
小孩说,这里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吃,因为都是我的。
小孩说,她叫白允沫。
白氏的白,允诺的允,浮沫的沫。
子桑是识字的,不过,没听过白色的白,只当时白色白好了。
白允沫才七岁,似乎已经会认字写字了,子桑觉得真是奇怪,因为圆和九岁了也写不好写,经文上的许多字一直都记不住。
白允沫说,她早上才来的寺院里,坐马车坐得难受才睡觉的。
子桑还是想到,白允沫定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里,她问白允沫,你娘亲呢。
白允沫只摇头,她说,她也正要去找呢。
子桑赶紧又拉着圆和与吉百,她说,我们得走了。
要是给娘亲知道她不仅跑出院子,还扰了香客清静,又要给娘亲说道了。
白允沫见她们要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说,你们吃完了我的东西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孤苦伶丁地,如何是好。
三人都怔住了,方才的白允沫举止谈吐都很流畅,没想到哭起来,其实也和常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哭归哭,她说的这话,竟不像是小孩子会说的。
子桑也是后来才知晓,白允沫经常学这种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道具,野山羊。
第6章 阿弥陀佛
吃人手短,桌面上的东西确实是她们吃掉的,由是被白允沫这般一说出来,三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子桑便微是弯下腰来,哄着白允沫,她说,我们这里有好些枣儿,留给你,就当是和你换了吃的,便两清了。
白允沫哭得也实在,方才还嗷嗷儿的,这会立时收了声。
她说,我不稀罕你们的枣儿,我可是什么都吃过的人。
说是这么说,子桑还是把枣儿放到了桌上的盘儿里,这样她便不会过意不去了。
她告诉白允沫,如此她们便不算是偷,只是交换而已。
白允沫又哇地哭出来,哭一会又收声说,不行不行,总之你们得再陪着我玩一会儿。
吉百说,他得先走了,院里午时这会要分粥的。
约莫是本身就害怕吉百的样子,白允沫倒是先点了头,她说,你可以先走罢。
这般姿态,果然是像这里的主人派头。
圆和见了,就说,那我们也要走了,师父一会开斋饭是会找我的。
若又是知她没有认认真真儿地敲木鱼背经文,许又是打香板儿。
圆和也是实在儿的,再没有什么比香板儿更怕人的了。
竟也是跟在吉百后边就走了。
听先生讲书时说过,但凡友人交好,便是患难与共,生死相托。
若非如此,便是泛泛之交。
先生说,你与圆和是两小无猜。
子桑仍是认为她与圆和是泛泛之交。
今日更是证实了如此,屋里一下子便只剩下子桑对着不时嗷嗷两声的白允沫。
其实让她哭她没什么大不了。
白允沫嗷嗷儿地使了两把劲,面上也就左右各挂了一珠泪,眼眶里的些许湿意大约是情份不够,怎的也掉不下来。
主持说,泪珠儿,代表你与这个人的情份,若是再不相见时,掉的泪便代表你们缘分的重量。
子桑想,她和白允沫的情份,原来就两滴泪。
她也见过有香客带着不听话的孩子来寺院里拜佛,她便躲起来看。
哄小孩子,总是要温声细语。
子桑微微弯下腰,用手将白允沫面儿上的两珠泪儿——她们之间的情份,轻轻地抹去。
眼泪这种东西冰冰凉凉的。
所以情份这种东西,也是薄凉的,这是娘亲说的。
好啦,我再陪你一会,你就不要再哭了。
子桑知道,白允沫再哭也是挤不出眼泪来的,她只是喜嗷嗷儿地干嚎。
往时圆和每挨香板时,香板还没落实,便嚎得惊天动地。
圆和说,这样,师父打的时候便总会吓一跳,板子也落得不那般厚实了。
白允沫乖乖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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